话语调悠扬,娓娓道来,很容易叫人静下心。 “小纾,以后你不必再为那道咬痕愧疚了。” 一颗心像浸泡在温水里,魏纾眼眶有些红,很多时候她都充当别人的镇定剂,安慰许浑,安慰张延,唯有叶荇,他沉默而温柔的抚慰她不安而紧张的心。 魏纾别开脸,死死咬住唇,眼中映出窗外清新明亮的树叶,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轻轻晃荡。 “对不起,都是我太冲动了。” 女孩哽咽压抑的声音听的叶荇心如刀绞,“小纾,我说过的,我们一起面对,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做的实在不值一提,我只嫌不够,要是你因此感到愧疚,那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叶荇静静注视魏纾的侧脸,清冽的眉眼是坚决和温柔,他真的不在意这点伤,比起受伤,她感到难受叫他更心痛。 眼泪一滴一滴砸下,落在手背,魏纾沉默,她觉得迷茫,为什么做了这么多依旧摆脱不了那些人,反而越缠越深。 少年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按上魏纾的手背,带着说不出的安抚意味:“小纾,别怕,别愧疚,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以后会更好的。” 空荡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叶荇拿纸轻轻为她擦拭眼泪,脸上恢复清爽,魏纾抬起脸,神色坚定起来:“以后我不会再哭了,你也不要再伤害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女孩眉目逐渐坚毅,叶荇心软又心疼,他宁愿魏纾永远像最开始那样天真。 魏纾在病房陪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九点才离开,夜风拂过发梢,下午的小雨已经停歇,路面湿润,鼻尖是沥青味,清新空明。 黑色流畅的车身如暗夜里的精灵,不远不近的跟在魏纾后面,车窗后一双妖冶阴郁的眼睛注视她背影。 宗曜心口微窒,指尖都发颤,可他明白,如果不早些解释认错,那他将会被判死刑。 声音颤抖的叫司机停车,宗曜拉开车门,几步走到魏纾身边拉住她手腕,不敢看她的表情,昳丽的脸庞涨红,“魏纾,昨天的事对不起,能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向你认错道歉。” 魏纾眉目疏淡,冷静的扯下宗曜的手,“不用了,别再来找我,叶荇已经替我还了你的伤,以后别再说脖子疼了,跟我没关系。” 凛冽含泪的桃花眼死死盯住魏纾的脸,眸中光亮一点点冷却,妖异的脸庞苍白无比。 心口疼的说不出话来,宗曜狠狠咬了一下舌尖,总算清醒过来,背脊都冒汗,沉冷了眉目,上前一把抱起她就往车里走。 猝不及防被抱起,魏纾推搡着宗曜的胸膛,气的狠狠捶了他几下,“你干嘛!有病啊,放我下来!” 宗曜只是冷着脸,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整个人如浮在云端,他听见自己飘渺的声音:“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魏纾一路被宗曜拽着,嫌她走的慢,他再次抱起她,掠过路边五彩灯光和绚丽花圃,眼前闪过奢华古典的别墅。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魏纾总算挣脱宗曜的怀抱,站到地面,立即往后面退了好几步,面色警惕。 进入房间后,宗曜卸了力,眉目沉沉望向魏纾,缓步逼近,魏纾仓皇后退,脚后跟抵住沙发,一个不留神坐了下去,正懵逼时,她只觉膝盖抵上柔软的东西,刚回过神,瞬间睁大了眼。 妖冶的少年跪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攀住她的大腿,膝盖抵在她脚尖,胸膛贴在她膝盖上,一双含泪的眼睛仰视着她,滚烫的泪水不要钱似的流,水痕浸入衣领,柔软的黑色衬衫变湿。 大腿处的手紧贴,魏纾后背陷在柔软的沙发中,心跳变缓,和宗曜的视线在空中交织。 少年糜艳的眉眼静静注视她,贴合在膝盖的胸膛心跳格外快,魏纾大脑一片空白。 “魏纾,对不起。” 宗曜的声音冷静无比,他说完站起来,转身走向桌子,魏纾迷惘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桌面摆放着一堆武器,匕首,剪刀,长针,以及各种看着就渗人的工具。 他拿起匕首走向魏纾,又重新跪了下来,将匕首硬塞进她手心,仰着脖子,说的认真:“只要你消气,随便你划几刀。” 掌心的匕首柄冰凉,魏纾逐渐恢复呼吸,眉目冷下来,“宗曜,你这是干什么?又是什么新的骗人招数?还是想博可怜?我划了你,又要被你拿捏。” 魏纾冷着脸将匕首丢出去,刀身与地面接触,发出哐啷的响声,叫宗曜心凉。 “我要走了,你放开。” 少年的双手还紧紧抱着她的膝盖,跪的端正,他收回落在匕首上的视线,眉目凄艳,声若游丝:“我没有骗你。” 禁锢在膝盖腿上的手收紧,魏纾咬唇,恨恨瞪着他,不愿再说话。 泪水就像止不住,宗曜将脸埋在她膝盖上,魏纾只觉得裤子完全湿透,不由蹙起眉,心烦意乱。 “你…”她刚发出一个音节,少年的脸便抬起,泪痕爬满脸颊,只听他认真说道: “我再也不会害叶荇了,他在你心里排第一我没意见,我可以做第二。” “只要你别不理我,我可以做小。” 魏纾有些理解不了,“你放开我。” 宗曜不放手,膝盖抵着她的鞋尖,向前拖拽,逼的魏纾不住往后缩,可身后就是沙发,她无处可躲。 正是气氛焦灼时,推门声骤然响起,魏纾心尖一跳,朝门口望去,只见天容玉色的青年站在门边,辨不清眼底神色。 宗颢。 第90章 你觉得呢 魏纾惊呆了,整个人剧烈挣扎起来,膝盖顶着宗曜的胸膛,让他发出一声闷哼,昳丽的少年哀怨看她一眼,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她如蒙大赦,瞬间窜到宗曜身后,低着头,耳朵脸颊通红,身体紧绷。 宗曜跟没事儿人一样,阴翳的扫了一眼宗颢,拍拍膝盖,整理衣服,握住魏纾的手,把她往身后拉。 魏纾简直绝望了,死命想把手扯出来,奈何宗曜攥得太紧,没办法,她只好战战兢兢的藏在他背后,不敢说话,大脑嗡嗡的,麻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面色冷肃,银灰色眼眸首先扫过地上的匕首,随后视线放在桌面的刑具上,抿唇,低沉的眉眼压下,风雨欲来。 宗曜不耐烦开口:“有什么事吗?我忙着呢。” 宗颢简直要被他气笑,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踱步走向他们,属于成年男性健美挺拔的身躯极富压迫感,西装革履的模样像是刚从会议室里出来,优雅贵气,一阵沉默的窒息蔓延。 黑色皮鞋鞋尖停在匕首一寸之隔的地方,修长冷白的手捡起它,宗颢似笑非笑,“这是在干什么?” 匕首散发耀眼的冷光,刀面锋利,与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相得益彰,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