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勾结邪物,谋害我薛家!还我儿命来——” “不,不是的……那都是邪祟搞得鬼,不是我害的,不是!” 薛宝珠失魂落魄,颤颤地缩在那里,中邪一般胡乱抓挠自己的脸,直把布满咒痕的脸挠出丝丝血痕。 手腕上的佛珠子染了血色,反射出绿幽幽的不详的冷光。 院子里,听到动静的程妙春立马放下手中的药筐儿跑进来:“薛姑娘,你怎么了?” “不……你别碰我!别碰我!” 病弱的少女突然失控,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直把靠近的女孩儿推了个趔趄,撞在桌角,眼角划了狭长一道口子。 血珠儿沿着眉梢低落,淌在女孩儿的脸颊上,犹如一道红色的休止符。 看上去很是骇人。 “不……”薛宝珠惨然白了脸,她嘴唇哆嗦,似是回过神,“我、我不是故意的……” 敏感脆弱的少女,眼里闪过几分愧疚和惶然,薛府静养的十年间,她连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何况出手伤人? 刚刚那一下,连她自己都吓到了。 “薛姑娘,我没事的。” 好在,面容黝黑的女孩儿仰头,冲她安抚一笑,并没有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 寄人篱下的薛二小姐听罢微微松了口气,但到底还是过意不去,她扭捏着,拖着孱弱的身体过来搀她:“我来帮你包扎吧……” 昏暗的茅草屋弥漫药香,曾经百般厌弃之人竟是唯一可以抱着取暖的。 薛二小姐忍不住皱了皱发酸的鼻子,也慢慢地放下了身段。 心想,她该对她好一点的。 想罢伸手,拨开女孩儿额头被血黏住的发丝,仔细地将眼皮上的血迹擦去。 似乎是觉得痒,程妙春不由得弯起了眼睛,澄澈的眼眸柔柔地冲她笑,波光摇晃地映出了她的影子。 披头散发,丑陋至极。 一瞬间,薛宝珠整个人颤了颤,像是被凶恶的毒牙狠狠咬住脖颈,麻痹般的恐惧霎时涌上心头。 噗通,噗通。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将女孩儿的头发完完全全地压了上去。 随即呼吸窒住—— 梦里薛灵儿的那双眼,噩梦般呈现在眼前。 此时,金陵城外。 “师兄,那是什么?”几个闻讯赶来的开阳宗弟子陡然发现了异样。 话音刚落,一股妖风骤然掀起,天空阴沉变暗笼罩阴翳。 紧接着,人群中爆出一声惊恐的喊叫:“不好啦!城内、城内闹鬼了!” 闹鬼? 众人仰头,只见城门不远处黑气逸散,一团团戾气化成的影子正桀桀怪叫着四处乱窜,凶光大盛,仿佛封印已久的恶鬼窟骤然失了禁锢。 薛珩大惊失色:“那个方向……是玄天观!” 几人从河边起身,迅速往回折返,刚进了城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阴森气给震惊到了。 四周的鬼影裹缠红光,无数魑魅像冬眠的虫子骤然苏醒,源源不断地从观里飞出,嗅到活人的味道,更是发出阴沉尖细的桀桀怪笑。 饶是沈君遥修为深厚,面对这么多的恶魂也不禁寒了面色。 “此处乃神佛供奉之所,怎会有这么多的恶鬼魑魅?” 薛珩托着刚刚还魂的身体,重重喘息:“仙君有所不知,玄天观未建成的时候,此地乃是一处怨气不散的乱葬岗,后来有高人指点,说要集众生供奉之力神像威严方能将其镇压,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竟还是无法驱散……” 望着眼前这一幕,他的话音难免有些颤抖。 下一刻,身后响起清凌凌的声音:“都这么久了,什么样的怨气化解不了?怕是这庙观里供奉的,压根不是什么神佛。” 冷楚音笼罩阴翳的睫毛下满是阴沉,头顶无数恶鬼横空,可那张寡淡清冷的面容却并不见多少紧张。 说完之后,一脚踏入。 众人凛着神色,也纷纷踏进观内。 里面早已经乱作一团,缠满戾气的恶魂不断呼啸着掠过半空,黑压压如同掠食的鹰隼,观内的人早已被这情形吓得瑟瑟发抖,失声尖叫地狼狈乱窜。 “救命!鬼、鬼啊!” “神殿闹鬼了!快、快跑——” “哎呀,他奶奶的!你是要撞死我!” “呜呜……爹!” 无助,哀嚎,恐惧的气息充斥整个观内,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着人心里的阴暗,怕是还没被恶鬼吃掉,便已经自乱阵脚。 沈君遥凝目望去,没有犹豫立刻飞身而起,袖袍翻涌一剑荡去,只听“铮”的一声,夺目的金光便犹如劈开沉滞暮色的闪电,瞬间将十几只恶魂斩杀于地。 侧身仰颈的姿态,犹如从天而降的谪仙人:“此地妖邪作祟,诸位速速离开!” 话音落,众人仿佛才回过神,立马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虞绵绵拉着谢妄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