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幼惟心想。 他哪里舍得啊。 “看前面很惨烈啊,咱们就差一点。”关子仟劫后余生地感叹,“差点死了,我还有很多遗愿没完成呢,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遗愿?余幼惟脑瓜动了一下。 交警过来处理事故,车子损坏严重,被扣留在现场。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确认事故没有他们的责任,这才得以回酒店。 关子仟嘴上说着被你老公知道就惨了,结果回头就把事儿都抖落了出去。 沈时庭第一时间就打了视频过来,比秦茴还要快两分钟,看着突然切进来的老妈的电话,余幼惟迟疑了两秒,决定这回先重友轻亲了。 他摁掉了秦茴的电话并给她发了条消息。 “凑近点,我看看。”沈时庭说。 余幼惟冷不丁就想起关子仟昨晚说的那句话。 他想你,不仅想听你的声音,他还想看你。 余幼惟莫名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磨磨唧唧地凑近屏幕:“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儿。”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前面出车祸了,我们也被殃及了。” “车祸……”屏幕里的男人垂下眸,自言自语般低喃了一句。 看沈时庭的神情,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余幼惟喊了他一声:“沈时庭,你怎么了?” 半晌,沈时庭才缓缓抬起眼皮,眸光深而坚毅地望着他:“你要是也出点什么事……我可能会疯。” 余幼惟陷入了愣怔。 疯…… 简单的一个字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偏执和遐想,让余幼惟生出了一种自己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恍惚感觉。 他回过神,把重点落在了“也”字上。 后来余幼惟才知道这个“也”是什么意思。 沈时庭幼年丧失双亲,沈氏夫妇就是亡于车祸,即便那时候沈时庭还小,依旧给他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痛。 假如没有意外,沈时庭现在也许不用背负那么重的家族责任,会过得更轻松快乐。 每对父母最大的愿望,应该都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快乐成长吧。 ……假如? ……愿望。 余幼惟晚上冥想了一夜。 关于死亡的力量…… 终于在闭眼睡过去之前,突然灵光一现。 翌日一早,余幼惟就马不停蹄地去了作画室。 他在二楼又遇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藏七狗拎着早餐盒子,优哉游哉在走道里晃悠:“哎,小鱼儿,这么着急啊?有灵感了?” 余幼惟停下脚步:“七狗老师。” “叫藏老师。” “藏老师,您早啊,还没吃早餐呀?那您慢慢吃,我先走咯。” “等等,走这么急干什么?”藏七狗笑着走上前,从兜里掏出手机,“每次见你都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觉得你这人还挺有趣的,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呗?” “好呀。”余幼惟只想赶紧回作画室,拿出手机就加了微信。 少年飞扬的衣角迅速消失在楼梯拐角。 藏七狗看着空荡荡的楼梯,缓缓挑了下眉。 这么着急,看来脑子里有好东西了。 第40章 军阀与戏子 ◎沈时庭牵我的手了?◎ 余幼惟这天从早到晚都待在作画室。 晚上他也差点就准备在作画室睡了, 但是关子仟非要来接他,说这种时候更要休息好。 觉是回酒店睡的,但第二日一早, 不到七点,他就起床自己去了作画室。 小余我啊好久都没这么勤奋过了。 今天是作品投放前的最后一天。 余幼惟铆足了劲儿, 一刻都不浪费。 不过到中午的时候,思路又出现了阻塞。 他去餐厅吃饭, 愁眉苦脸地思索。 远远的,他看到藏七狗在冲他打招呼, 对方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了小鱼儿啊?刚刚看你愁眉苦脸的。” “就是, 思路有点卡, 没关系的。” “这样啊, 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你忙。”藏七狗说,“要不这样吧,我现在急着上厕所呢,你待会儿来我画室吧, 我们当面聊聊?” “啊?”余幼惟有点意外,“随意进出他人作画室,这样不符合规定吧?” “那有什么的, 规定是不能私自进出, 是我邀请你来的, 怎么会算违规呢。”藏七狗笑起来,“正好我也有点卡, 也想听听你的建议。” 大佬都这么谦虚了, 他要是不去, 显得挺不识好歹的。 “那好叭, 我吃完饭过去找你哦。” “行嘞,随时过来。”藏七狗顿了下说,“对了,你来了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