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二楞子,直接找人去买棉花容易被举报投机倒把,况且无凭无据的,也没人愿意卖给她。
以单位的名义采购?别开玩笑,她就买那么一点,人家还以为她是跑过来找消遣呢。
又不是南方菜市场买菜,一根葱都能给她散卖。
换成赠予就不同了。
如今村里人知晓该怎么分拣棉花,往后收益得到增加,而她只动动嘴皮子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是双赢的事。
至于县里的收购站,虽然损失了一点钱,但往后员工们也少了一道工序不是?
何瑞雪不负责任地想着,把棉花垫在后腰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前面的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赶车的人撇过头,“徐明宇。”
“我叫何瑞雪。”
“哦。”
遇上个话题终结者,一路无言,两人来到县城,何瑞雪信守承诺,带着他去了最大的国营饭店。
说是县里的招牌,但就是个四合院改造而成,正房打通成了大堂,正中间挂着黑板,上面用粉笔书写着菜单:
葱炒羊肉 贰角
羊肉炒圆白菜 壹角伍份
葱炒牛肉 贰角
猪肉酸菜炖粉条 壹角捌分
小鸡炖蘑菇 壹角伍分
土豆炖鸡 贰角
土豆炖牛肉 贰角伍分
青椒炒鸡蛋 壹角
主食有馒头也有米饭,馒头五分一个,米饭一毛八一斤,窝头是一分,面条一角。
六十年代可不是后世,牛羊肉都很便宜,人们觉得没什么油水,并不是很欢迎,许多地方牛羊肉卖得比猪肉还便宜,和饥荒年代阳澄湖周边人民靠大闸蟹度日一个道理。
何瑞雪拿出肉票,点了一个土豆炖牛肉和一个葱炒羊肉,再来个炒鸡蛋齐活,主食她要的是三两大米饭,徐明宇也真没跟她客气,要了碗面条。
服务员比售货员还牛气,“一共七毛,5两肉票,粮票8两。”
“同志,给你。”
何瑞雪数出钱票递给她,到空位上坐着等了一会,徐明宇倒也乖觉,见她出了钱,自己当然要出力,一直盯着窗口的菜,见出来得差不多了马上过去端菜。
至于要等服务员来上菜,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