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涨工资,还能有自己的小家庭,搁谁身上不心动?
但何晓团从小在爸妈身边长大,很少遇到需要自己拿主意的情况,遇到大事就容易摇摆不定。
他下意识求助长辈,虽然这个长辈比他还要小几岁。
“小姑,你说的玻璃厂离家里远不远啊?”
“不远,骑自行车的话半个小时能到,距离建成还早着呢,你多得是时间慢慢考虑。”
“行,我回头好好想想。”
“还有吕兰,我能在玻璃厂弄到一个工作名额,很可能是坐办公室的,不会参加重体力活,等你生下孩子正好过去,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上下班也方便。”
吕兰被她扔了大雷,半晌没反应过来,头次直视着她,舌头都在打卷,“小姑,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干什么。”
何瑞雪原本是不想说的,毕竟没完全定下的事最忌讳半场开香槟。
不过她看这个侄媳妇整天惴惴不安也不利于养胎,不如提前说出来。
“小姑,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对我真好,我……”
她说着,两行清泪蓦地流了下来,然后趴在何晓团的肩头嚎啕不止,像是要把这几个月无法说出口的压力和憋闷全哭出来。
不过她习惯隐忍,连哭泣都不敢完全放开,只压抑在喉间再缓缓宣泄。
何瑞雪没料到她会反应会如此剧烈,握着汤匙的手一时间有些顿住了。
不过她倒是能理解,听说孕期情绪会敏感外放,好端端突然哭起来的也不少见。
王桃枝看不过眼,敲了敲碗,“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合伙欺负你一个孕妇。”
拍着媳妇的肩膀安慰,何晓团激动得直握拳,“小姑,不用考虑了,我要转到玻璃厂!”
“去就去呗,嚷嚷什么。”
何瑞雪夹了块糯米藕,作为饭后甜点,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她不爱吃甜,国营饭店也舍不得放糖,刚好合她的胃口。
何春生喝了一口酒,欣慰道,“不错不错,往后你们两个就是双职工,也能养得起孩子了。”
他先前就在担心只靠何晓团一人怎么养得起三口人,做父母的帮着填补又难免引起其他几个孩子的不满,如此就很好。
“冬宝,哥谢谢你,这工作该多少钱你记下来,等吕兰发工资后每个月还你一部分。”
吕兰也平复下心情,连忙点头,“嗯,这是应该的,总不能让小姑出钱又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