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其实这些是我们厂半年里攒下来的,你也知道,每次生产都会比计划多一点,用作储备。
最近我们厂打算再扩建一个厂房,资金吃紧,只能把库存卖掉填补空缺。”
何瑞雪蹲下去,发现底下的纸上落了不少灰尘,质地也干一些,确实是放了不短的日子,又问,“我能检查一下质量吗?”
刘勋顿了一下,说,“当然,何同志真是尽职尽责,不过我们的纸都堆得好好的,弄乱了不好收拾,你随便抽几张检查吧?”
“应该的。”
的纸。
但何瑞雪不同,她的谨慎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别人说得多好听,货品没在她手里走过一遭,就代表交易不能成立。
毕竟她上辈子经手的货物要是出了问题,可真是要出人命的。
不是夸张,有些心思不正的人,见他们公司有自己的货船航线和空中运输手段,就想着在他们的货里混入du品,通过他们携带入境。
那玩意是人能沾的吗?就算她老板都不敢碰,反复重申要他们盯牢,不然就等着被公司丢出去背锅。
但那些人藏东西的手段实在防不胜防,技术不断革新,她虽然不是检测部门的,但也跟过几回全程。
因此锻炼出了火眼金睛,想想都是一把心酸泪。
造纸厂别的不多,竹竿木棍不少。
她找了几根结实的,又去搬来一块石头,利用简单的杠杆原理,把纸堆中下部顶起一个角,然后从里面抽了半截出来。
见到刘勋难看的神色,她还以为是自己破坏了他们的货物,连忙说,“刘同志,这些都算在正常损耗之内,你放心吧。”
说完,她就拿着纸做检测,主要测试成品的颜色、薄厚、拉力以及柔软度,这些都能算是合格。
就是经不住拉扯,轻轻一撕就破,刘勋也有话说,这些纸放得久了,或许是受潮。
何瑞雪不置可否,转头多测试了一样,就是遇水后的状态。
见她找人端来水盆,刘勋的额头上开始冒汗,脚尖下意识朝向门口,这是想要逃走的肢体语言。
何瑞雪有些疑惑,但没有说,把纸泡在水里。
令她意外的是,进了水,纸张不到五秒就散开了。
好家伙,你这是发明出了速溶纸啊,放在后世或许能打出入水即化的口号,方便各大马桶用户。
当在六十年代,大家用纸可讲究个质量好,有许多人都用来垫在卫生带里,或是在产妇生孩子的时候垫在身下。
这些纸的表现真要和她试验的一样,那可就遭骂了。
再说,有的时候天气热,身上出汗多,如果用这个纸擦,不得漏一手啊?
不对啊,复兴造纸厂的手纸商店里也卖出过不少,一直挺受欢迎,没人上门要求退货什么的,可见质量应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