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啊,你们给我等着!等大少爷回来,我定要让他收了这铺子,让你们流落街头!” 崔大牛乍然听到这么恶毒的话,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 抓起那海伯的领子,一阵恶臭就袭来,可他不管不顾径直就说道。 “你是哪儿来的刁奴,竟然敢这样威胁我们,这铺子的租金我们付了,也从未有过不尊规矩的地方,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啊!” 海伯的年纪,加上这三月被关的气势早就没了,就跟只奄头搭脑斗败的鸡似的,此刻只敢扑棱着翅膀却无力反驳。 “你,你放肆!我可是陆家的人,你想怎么样!” 陆家? “若是叫陆家的人知道你舍了公子不照顾,反而去外头花天酒地还被抓,败坏了陆家的名声,你有几条命够他们杀?!” 崔粥的话说得极重,那海伯听到以后一下子腿就软了。 他不照看陆道安,就是捅到大夫人面前他也不怕,反正陆家上下除了大少爷压根就没有人喜欢这位四少爷,死不死的与他们没关系。 可要是坏了陆家的名声,那才是海伯畏惧的。 因此想到这里就不敢再嚷嚷,而他此刻佯装可怜的就说了一句。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怎么说我也是上年纪的人了,做得你们长辈,你们这样对我,不合适,再说了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的道理,我出钱,你们就给我做点吃的吧,我都快饿死了。” 前后面孔变化之大,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全然没有刚刚还大声质疑和怒骂的口气,崔大牛也不是欺凌弱小的人,所以还是放开了海伯的衣领。 随后对着自己的手就轻轻的闻了闻,嫌弃的不行。 海伯觉得没脸,只能灰溜溜的去了小院,崔阿娘也不想多生事,做了一碗面条子送了过去。 见着陆道安在金银桂下躺着没睁眼,海伯还以为他仍旧没醒呢,粹了一口就低声说道。 “贱种,若不是你在这儿半死不活的,我至于受前面那些人的气吗?” 一边说,就一边进了左侧屋要拿衣裳去换洗。 天知道他这三个月过得什么日子,战战兢兢不说还馊臭的厉害,他在陆家做下人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屈辱。 哼,等他收拾利索了,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说着,就进了水间洗澡,可他没看见的是,躺椅上的陆道安睁眼了,全然没有从前的那份天然和清澈,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幕幕让他觉得难堪和喷张的场面。 说起来也真是怪,这段时间他的药也从未断过,可脑子里对于过去的记忆一直都是空白的,现在就听见了这么一句熟悉的话,倒是让他把过去都想起来了。 摇椅慢慢的晃动着,一如被风吹起来的金银桂。 枝桠舒展,花香袭人,唯有树下的那男子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诡谲,让人捉摸不透。 崔阿娘端了面条子来的时候,绕了一圈都没见着海伯。 “人呢?不是说饿了吗?” 海伯不在,陆道安也不在,她想着会不会是这主仆二人见面要说些悄悄话,这才会消失的,所以将面条子又端回了食肆。 崔粥听闻二人都不在的时候,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慌慌的。 这段日子,她早就习惯了每天跟忠犬似的陆道安跟随在他们身边,有时候出主意,有时候吃不停,但自己对他从来不设防。 可现在,这海伯回归让她意识到,他们终究是不同的两种人。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在县里把生意做好,把家人们照顾好,可这位陆公子呢? 他肯定也有他要完成的使命吧,而这份逐鹿天下的计划中,从来都没有她们这家人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就淡定的回了一句。 “我们姓崔,他们姓陆,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若是不在,那大约是因为有要事办吧,阿娘别操心了,咱们明天还要开门呢,早些休息吧。” 崔家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这海伯就算了,出现不出现的与他们也无关。 可是陆公子陆道安与他们也算是在一个锅里吃了许久饭菜的人,就算要走,也得说一声吧。 不过一想到人家的身份,和自己家的身份,崔家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一夜,大家都没睡踏实。 第49章 清醒后的陆道安 翌日,起的最早的是崔大牛。 他现在属于家中负债最多的一个人,当然是要更加勤快些,做吃食他没什么研究,但是能出力气活的地方多了去了,所以他当仁不让。 推磨,搬抗,提水桶。 哪里需要,他就往哪里搬! 总之,有他在,崔家爹娘做吃食就省了许多力气,速度也跟着提上来不少,外爷和崔令扬也起身了,这一大早的就开始诵读。 倒也不是临时抱佛脚,只不过坚持了许多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