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安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抚地拍了拍诺拉的肩膀,咬着后槽牙,“这个惊喜我很喜欢,谢谢小诺尔。”
小雌虫立刻高兴起来,雀跃地冲向诺亚。
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
安瑞看着不远处的诺亚,吞咽了一下口水,把脚一跺,硬着头皮跟上去。
“雌兄,这就是一直照顾我的阁下,你在荒星救的雄虫,你们应该很久没见了吧?”诺拉喜气洋洋,拉着诺亚的胳膊,“你们这回可以好好叙叙旧了。”
叙旧?他看是寻仇吧。
安瑞哭着脸,僵硬地伸出手:“诺亚中将,好久不见。”
出乎意料地,诺亚并没有直接拆穿他,而是端正地行了个军礼:“阁下日安。很抱歉冒昧地把您约出来。”
“您太客气了。”安瑞讪讪地收回手,一脸心虚的笑着。
三月末,街心公园一片姹紫嫣红,但安瑞却没有一点赏花的心思。
前面的诺亚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掉下来。
安瑞一下理解了为什么死刑犯最难熬的是临死前24小时。
因为等待死亡,远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诺亚一直在荒星出任务,这段时间多亏了您对诺拉的照顾。”诺亚忽然停下来,很郑重地鞠躬,“我替雌弟谢过阁下。”
安瑞慌忙避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中将千万别这么说。”
诺亚指着前面的凉亭:“阁下,诺亚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您说,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安瑞心脏骤停。
这不就来了。
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要落下来了!
他顶着发麻的头皮,在裤子上搓了搓全是冷汗的手:“好……好呀,没问题。”
诺亚点头,用命令的语气对一旁的小雌虫说:“诺拉,我和阁下有话单独说,你先回家。”
“哦。”唯一处在状况外的诺拉正没心没肺地给花拍照,闻声歪了歪头,“回哪个家啊?”
安瑞的心脏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自家大舅哥让诺拉回德雷克家,以后再想见一面就难了。
就算不是出于私心,他也不希望诺拉回到那个虎狼窝,又一次过上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自然是回阁下家。”
安瑞猛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你是阁下的雌虫。”诺亚说着,深深地看了安瑞一眼。
安瑞刚送的那口气又倒腾着吸回来了。
什么叫诺拉是他的雌虫。
清汤大老爷,他真没有啊!
*
诺拉离开后,安瑞灰溜溜地跟着诺亚进了凉亭。
接近晚餐时分,凉亭周围并没有其他虫。
安瑞凄凉地坐在石凳上,咽了下口水,视死如归的开口:“诺亚中将,您听我解释,我真的……”
一句话没说完,对面的军雌居然笔直地跪下了。
没有骂,没有打,而是就这么水灵灵地跪下了。
安瑞蹭一下站起:“中将您别……”
“阁下能看上诺拉,是诺拉的幸运。我也知道,您对诺拉非常照顾,按理说不管您怎么对他,都不是诺亚可以插手的。”
诺亚跪姿笔直,语气诚恳又卑微:“但是,请您宽恕诺亚的冒犯,诺亚斗胆请求您,在诺拉成年之前能不能不要……”
军雌一边说,一边伏低了身子。
安瑞赶紧双手去扶诺亚:“您快起来,我对诺拉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诺亚却只以为是安瑞不愿意应他的请求,和诺拉如出一辙的苍蓝色眸子中带了些悲壮的决绝,颤抖着抬手去解安瑞的衣扣:“阁下,诺拉不懂事,还是让诺亚伺候您吧。”
靠!
安瑞一蹦三尺高,脱口而出:“其实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我其实是穿越过来的。”
*
一阵兵荒马乱后。
诺亚坐在安瑞对面,眉头紧皱:“您的意思是,在另一个时空,诺拉是您的雌君。”
“没错。”安瑞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种事过于离奇,但我可以证明。”
他想了想,凑到诺亚耳边:“我知道您这次出任务的地点是l星球,是为了绿茶。”
这些还是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有回跟诺亚一起吃饭,诺亚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