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旁行树也有色彩,隐在树叶里的霓彩小灯绚烂闪光,那梦幻光影经叶群缝隙裁剪后愈有破碎的凌乱美。忽而风吹,梦光斑斓,几片落叶斜向飘落,其中一叶在不引人瞩目下悄然消失在半空。
徐鹤鸣半天没说话,气氛倏忽有了凝固。
终于,他开口:“那你听说过1981年发生的新疆罗布泊双鱼玉佩事件吗?”
姜小满眼神困惑,她摇头。
“简单来说,也是关于平行世界的,里面还提到过关于复制人和丧尸的概念。当然,最重要的都不是这些,重要的是,在这个事件里,平行世界之间存在了相交点。”
听到这,姜小满呼吸一滞、寒意冉升。
她不由屏住呼吸,眯起眸子问:“怎么突然提起这一茬?”
“罗布泊双鱼玉佩事件。”颀长修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玻璃桌,徐鹤鸣眼角微挑:“我一直有个猜测:我们可能也陷入了相似的境遇。”
“我们可能在平行世界里循环。”
他缓缓又道:“而且是相交的平行世界。”
*
“找到他,杀掉他。”
隐晦亭角,老式瓦灯一惊一乍,将底下三人照得形如诡魅。若能走进仔细看,人们将会发现他们眼瞳藏红,颊面漫浮绿鳞,身后还有一条时隐时现,悠悠慢晃的滑腻硕尾。
再眨眼,三人变成一人,背对楼尾站着的那人像察觉到什么,他缓慢朝后偏头,眼色下斜,顷刻一跃不见。
方正道背抓楼墙,偷偷挪回视线。
微弱月光落在他身上,羸弱惨败已不足形容他。他校服脏污沾满草泥,头发凌乱黏腻,眼眶乌黑,双眼更是布满红血丝缠绕。
淡月之下,他已完全没有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唯有形容枯槁,状态萎靡,好似即将烂去的树。
高中两年,他一直把余子豪当成朋友,甚至把藏在心中的暗念情愫告诉他。可谁承想,有一天他会拿着枪对准他。
本以为是开玩笑的,可那枪竟是真的,余子豪对他动真格,竟是对他痛下杀手。
就是因为被他所杀,他才会一直经历这该死的一周,如果不是有转机,他就没活着渡过28号过。
一周,不对,不是一周,是反反复复的这一周,前要避兄弟,后要避怪物,方正道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要濒临崩溃了。
方正道抱紧脑袋恨意难掩,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背叛,如果有机会,他拥有那把枪,他一定要向余子豪开枪,让他也常常这循环的绝望与痛苦!
他是急躁且冲动的,体育生的体格尽管比一般同学要健壮且有精力,可遇上这等怪事,他已经濒临崩溃。
前面几次反复,他被杀了无数次。
那些披了人皮的像野兽一样的家伙,下起狠手来毫不客气,不仅扭断过他的脖子,推他下过楼顶,还让他惨死过巨坑里——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洞口,还就在学校的操场足球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