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要大快朵颐。 杰恩船长盯着饭菜,眼睛都已经直了,但还是没有办法立刻相信,他生性多疑,一双小眼睛骨碌碌转了转,硬生生把视线从饭菜上挪开,看向白瑞。 “芭提拉小姐,你一个河内人,怎么会做东方菜?” 他一早就觉得白瑞可疑,一来是白瑞作为一个安南河内出生的人不涂黑牙齿已经亵渎神灵,二来,一个高官情|妇、一身考究衣裙,看起来娇軟细白的美人儿,怎么会做菜? 他看着白瑞的眼睛里,已经浮现出狠厉阴冷。 白瑞则挺无所谓的的,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戴上,抬起眼眸,一汪秋水似的眸子看向杰恩船长。 “尊敬的船长大人,我说了,我不是河内人,我时髦又高贵,吃穿度用都和别人不同,来往的都是名流,自然和河内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着他淡淡出口否认了自己的出身,杰恩船长反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小情|妇爬了有钱贵族的床,自然数典忘祖。 “呵呵,”杰恩冷笑一声,露出一口黑牙:“也是,你要是河内人,怎么会这么白嫩。” “说说吧,为什么会做东方菜?” 至于为什么,完全因为白瑞穿过来之前,家里经营一个小饭馆。 他父亲对他没什么情分,给他娶了个继母,生了个B-级别的omega,全家高兴的恨不得天天敲着锣鼓告知全世界,白瑞就成了多余的那个,天天放了学就在厨房里帮忙,父亲抠门不多雇佣人手,他就锻炼成了什么都会做的本事。 小到洗菜切墩,大到颠锅颠勺,有时候还要兼职跑堂,做一顿这样又快又香的饭菜,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这种理由,大概也说不出口。 谁信呢?他能说自己是现代人,穿进了自己打零工参加的绘画组主笔的漫画绘本里,还要说他们都是这本漫画里的NPC,这话说出口,谁不把他当疯子? 白瑞轻轻扬起下巴,温和地一笑。 “尊贵的船长大人,我要是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能被这么多人喜爱,让他们深深爱上我呢?” “……” 杰恩船长眯了眯眼睛,似乎认可了他的话。 确实,要是一点俘获人心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当五任治安官的情|妇呢? 会做这么精致的菜肴,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手段。 “芭提拉小姐,您说的很对,那么……”杰恩船长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他:“所以,你刚才给饭菜里偷偷加入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小个子安南人,一脸的奸诈狡猾,不过在海上讨生活这么多年,没点奸猾早就葬身大海了。 但白瑞没有慌,他知道对方在诈自己。 于是,就更不慌了,露出了一脸委屈的模样,眼波流转我见犹怜。 “尊贵的船长大人,我做饭的时候,不是全程都有您派的人看着吗?我加入什么不正常的东西,难不成戍守的人看不到么?” 杰恩船长小眼睛骨碌碌一转,看向一侧的水手,那两名水手一边吞咽口水,一边摇了摇头。 那意思就是没有。 杰恩船长把脸转回来,看向白瑞,眯了眯眼睛。 白瑞一张白皙的小脸,因为做了这么多饭菜的关系,鬓角沁润了薄汗,发丝略有些凌乱,却更显得一双流转着水波的眸子,眼角的潋滟水红,有种破碎感。 美人露出这样破碎感的神情,大概看见的人,都觉得是受委屈了,立刻会生出一种:我是不是冤枉他了的念想。 半响,白瑞轻启嫣红的唇,开口道:“尊敬的船长大人,我上船身上有什么,您还不清楚吗,你船上有没有毒药,你自己也不清楚吗?” 上船的时候,白瑞和阿巫都被搜身了,那些粗暴的水手,甚至还对白瑞毛手毛脚了两下,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动手动脚的水手,最后手都得了一种神经性的疼痛,也没有伤口,就这么疼痛难忍,最后难受的几乎要跳海了。 “身上确实没有什么,”独眼龙接口道:“只有一块怀表,是个昂贵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哪一任治安官的遗物。” 这样一说,显得白瑞更清白了。 因为一来没有带什么毒药上来,二来船上本来就没有,这艘船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也杜绝了私自传递运毒药上来的可能性。 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杰恩船长露出了一个很奸诈的笑,让他丑陋黑黢的脸,更显得视觉冲击力强的难看。 “一块怀表,也弄不死我。” 他笑着凑近了几分,虽然放心,但体内的暴虐因子就想欺负一下眼前的小美人儿:“但是,我是这艘船上最尊贵的人,我被伟大的巫皇殿下加持过皮肤硬度,他老人家对我可是青眼有加,我才能不能辜负他老人家,要对自己负责任,你的饭菜……” “什么?” 一直沉默的阿巫披着大斗篷佝偻着肩背站在那里,存在感本来非常的低,听见这句话,突然扭動了一下脖子,脖颈发出一阵阵咔咔的声响。 “你说巫皇是老人家?多老?” 被突然打断说话,还是被这个老仆妇,杰恩船长突然没来由地怒火中烧,“踏马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巫皇殿下几万岁了,还不老?谁老?” “……” “完了完了,这家伙真的找死没够。” “我看这次这船必定得沉,没人能劝阻我们陛下的臭脾气。” 围观群众已经开始替这个出言不逊的船长默哀了。 船舱里沉寂,船舱外面风声突然开始急切,呼啸的狂风拍打着舢板。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注意力被船外面的异动吸引了。 “不是吧,又来??” 船上的人乱成一团,毕竟被大风掀开的木板还在往船舱里呼呼冒着风,这就是大海恐怖的力量。 恰巧这个时候,船被海浪拍的一歪,白瑞那清瘦的身体,朝着阿巫趔趄了一步。 下一秒,阿巫就搀扶住了白瑞,那股清香扑面而来,腰肢也细软,突然挨过来的时候,嘴唇堪堪擦过阿巫的唇角。 馨香的气息一下取代了身边腐朽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 白瑞脸色变得苍白:“是你在生气吗,不要闹了,我晕船……” 外面的海浪拍打声停滞了,刚刚摔倒的水手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张望了一眼外面,骂道:“这踏马的鬼天气,说来就来,闹鬼啊?这会突然又放晴了,和翻书似的。” 下一秒,外面阳光明媚,倾洒了倾斜的斜角,明亮的日光铺了个斜切的矩形,照在船舱口的木地板上。 这艘船似乎瞬间行驶平稳的要命,一点海浪和颠簸都没有了。 阿巫把白瑞好端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