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活着这么多年,无聊又孤寂,喜欢不上任何人,爱不上任何人,对感情这种事情嗤之以鼻。 他竟然会问一个原本送来给自己和亲的小玩意儿,这种喜不喜欢的愚蠢问题,自己这是疯了吗? 是不是自己假扮阿巫太久了,忘记那种坐在冰冷王座上的空寂感觉…… 但白瑞应该不能用小玩意儿来形容,他比自己这长久年岁里见到的任何人都值得他付诸关注…… 话音落下,四周空气空寂沉静。 不光是阿巫,白瑞也很震惊,他刚刚袭上来的困顿被打破,略睁开眼睛,转过头,和阿巫一双狭长的眸子撞上目光。 琥珀色的眸子,底蕴之下,似乎蕴藏着什么深不见底的漩涡,正孕育着风暴,却被一层名为理性克制的壳子硬生生封在里面。 “……” 白瑞怔了怔,困意消了大半:“为什么这么问?” 确实,为什么这么问呢。 齐励自己都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装阿巫装的太久,变得不正常了。 “没什么。” 冷硬的语气说着冷硬的话,简短三个字,但总觉得意外地不爽。 大概是没得到应有的答案,齐励把人往床上一放,在窗外淅沥沥的雨声中,站了起来,俯视着床上脸色有些怔然的苍白小脸。 “……” 看了足足有五六秒钟,白瑞从毯子里探出手指,在自己鎻骨下捏着毯子,问了一句:“阿巫?” “……” “是啊,是阿巫……” 高大的阿巫没来由地一笑,扯了扯嘴角,但总觉得这一抹笑有些残忍。 阿巫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手刚搭到门把手上,動作却突然顿住了。 过了好一会,那高大的身影又转了回来,砰砰砰踩着重重的脚步,回到了床边。 那木质的地面,被鞋子踩过,发出沉闷且响亮的声响。 几步,那长腿就单膝跨到了床上,把刚刚坐起来的白瑞,猛地压在了床铺上。 柔軟的床铺被猛地冲击到,軟垫晃了晃,白瑞就重新躺了回去,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头发就这么铺洒在床单上,耳畔还撑着阿巫结实有力的大手。 “……” 洗完澡身上还尤带水渍,白瑞被热水浸润的嫣红的唇色还没有消散,此刻被突然按倒,眼尾两道水红愈发的潋滟。 颈后突突地跳了跳,被临时标记的腺体,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散发出更明晰的香气。 阿巫狭长的眸子注视着白瑞,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慢慢俯下了身,眸色深沉,语气冷硬:“怎么,我是阿巫就不可以问了吗?” “……” 一下子,那凌厉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白瑞觉得那压迫感狠狠地攥住了心脏,甚至让每个毛孔都炸了起来。 就好像是因为天然的信息素结构导致的,没办法从身体层面去抵抗。 白瑞眼睛里流转的水波更加潋滟,他躺在那里,肌肤白皙的腿从棕色的毯子下面溜出来也来不及拉扯遮蔽,眼眶红通通的:“你说什么?” 那呼吸非常不平稳,连带着说话都带着一阵阵轻战。 阿巫鼻尖抵着白瑞的鼻尖,垂眸近距离看着白瑞的眸子,唇角轻扯笑意:“殿下,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你要是有答案,可以告诉我。” “……” 空气里都是凌厉的信息素,那种威压似乎是从内而外的。 白瑞深吸几口气,眼角的泪水都氤氲在了长睫上:“大晚上,你这是闹什么?” 是啊,我闹啊。 齐励内心在重复着这三个字,什么时候,竟然开始胡闹了。 他冷笑了一声,刚想彻底释放自己的alpha信息素,让身下的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胡闹”。 就在这时,白瑞带着轻颤的声音响起:“提一个不重要的人,是为了这个事情闹,还是有别的什么不满吗?” 不重要的人? 齐励刚刚扬起下巴,就僵住了,他垂眸看着白瑞,从白瑞脸上看见了羞愤和不满,紧接着,胸口就被粗暴地推了一下:“从我身上下去!我真不理解你,大晚上不让睡觉为了个路人甲发神经。” 虽说白瑞手腕纤细,但是之前写生爬山还在厨房帮忙颠勺的手,怎么样也不会轻飘飘。 阿巫那高大的身形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下一秒,白瑞膝盖也頂了起来,要去撞阿巫的腿。 但是这些抵抗对于高大的身形来说几乎都是浮云泡影,就这么被再度硬生生掰着手腕,按回了耳边。 抵起来的膝盖也被对方硬生生用膝盖压了回去。 根本无从挣扎。 “……”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似乎空气里的信息素跳跃都特别活跃一般。 突然,阿巫趴在白瑞身上,低头笑了出声。 “……” “噗嗤……” 随后,可以看见阿巫笑得顫抖着肩膀,和拿到了什么□□头奖似的控制不住。 “……” 白瑞双手被按在两侧耳边,眼眶泛着红,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阿巫,半响才问出口:“你到底干什么?” 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让他睡觉,趴在他身上笑? 这是什么毛病? 白瑞生气,眼眶愈发水红。 阿巫笑了好一会,突然抬脸,把自己脸颊凑到白瑞脸前,鼻尖抵着鼻尖。 “没有,没干什么,就是……开心。” “……” 白瑞更不理解了,“开心?开什么心,”他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因为白皙手腕上一圈红痕而半眯起了眼睛:“你弄痛我了!” 他控诉,阿巫这才松了手。 但是那作孽的大手,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中途迅速改道,双臂一起勒住了那纤细的腰肢。 即便还是带着毯子囫囵个一起搂着的,但是那腰肢纤细柔韧,隔着绒毯都感受的出来。 “殿下,明天早上想吃什么,黄油面包还是蜂蜜牛角?” 纤细的腰肢突然传来挤压感,那大手实在有力,勒得白瑞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腾出双手,推着阿巫的肩膀:“不是,你到底要干什么,怎么还开始议论明早吃什么了?” “哗啦啦” 窗外的雷雨轰隆隆,此刻,雨水泼洒在玻璃上。 但是显然,这会的雨势明显要比之前小了很多。 雨丝绵绵,垫着屋子里温暖的蜡烛灯光,显得温馨静谧,非常适合睡眠。 这会床铺上被褥乱成一团,两个人还在上面挣扎。 冷白色肌肤的腿从毯子下面抬起来,再度给压了回去。 白皙的肩头已经从毯子下面露出来,此刻因为体温升高和動作的关系,肩头泛着一层浅淡的水红色,更显得肌肤细腻白皙,白里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