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形同枯槁,他咳嗽了一声,瞪了皇后一眼:“哭哭哭,哭什么哭!” “我们都已经马上走到了,起码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哭什么哭,脚没有走断就给我继续走!” 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这么没风度过,他骂完皇后,重重叹了口气:“我当初,真的不该这么对待白瑞的,他也是我的孩子,这大概就是报应吗……” 那脑袋低垂着,白发邋遢地耷拉在脸颊上,脸上都是脏污,也顾不得去擦一擦。 人群里一时间染上了悲伤的情绪,妇人们开始擦眼角的泪。 “其实白瑞也挺好的,很内敛善良,还救助了很多的人。”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人群里的氛围一下更沉重了。 那些人懊悔地说着:“要是我当时不对白瑞那么坏,说不定今天我还舒服的躺在宅邸里。” “白瑞对巫皇邪神这么重要,谁能想到呢,要是当初不建议让大皇子二皇子对调,是不是乔克就能让巫皇邪神爱上呢?” “说到底,这个白瑞跑什么,巫皇这么生气,完全因为找不到白瑞了。” “可不是么,整个赌徒小镇都已经被巫皇齐励移成平地了,死了那么多人,据说尸体堆成尸山,乌鸦秃鹫在上空盘旋好几天,居然都不吃那些尸体。” “是啊,整个小镇的人都死完了,太可怕了,流出的污血都把那个海湾给染红了。” “没有一个活口,全都死了!” 不知道是谁大声嚎叫,叫的白瑞心口一片发紧。 他细白的手指扣在面前的树木树皮上,手指关节泛白。 “阿巫……死了?” 巫皇齐励,杀死了阿巫? 第54章 这个噩耗对于白瑞来说好像凭空霹了一道惊雷。 阿巫死了? 怎么会死呢? 这个世界泯灭一个生命, 竟然如此轻易。 而抹掉的,竟然是阿巫。 “我终于……还是回来的太迟了吗?” 白瑞晃了晃,勉强扶住了大树的树干, 才没有直接一头栽倒。 眼前花白一片,像是老旧电视上跳动的雪花点。 心脏跳的声音空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 白瑞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滚烫滚烫的泪, 就这样滑落脸颊, 耳道里的声音好乱,蒙着一层水一般听不真切。 甚至那些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也全然没有知觉。 天空盘旋着秃鹫, 鲜红如血的苍穹似乎藏着什么巨大的罪孽。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ì??????ω???n?②????②?5?????o???则?为?山?寨?佔?点 红色的天空似乎和巨大的触手接壤在一起, 不分彼此。 白瑞晃晃悠悠从树后面走出来,那这人已经走远了。 从他的方向,可以看见已经变成一个个小点的背影, 那些人晃晃悠悠, 如同走入了时光的洪流里。 白瑞蹲下,捂着心口,仿佛这样才能抵御心口钻心般的剧痛。 他蹲在哪里,手按着地面,手边是一个染了血的斗篷。 斗篷的衣角破败,零零散散的半埋在土里。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深色的一滩形状,经历风吹日晒, 斗篷早就和硬邦邦的泥土形成了一体,上面是无法言喻的古怪的污浊图形。 白瑞白皙的手指抚摸过去,似乎摸过罩着阿巫高大体魄的斗篷。 之前阿巫就喜欢批一个斗篷, 有时候有风吹过,阿巫还把白瑞拢在斗篷里,为他遮蔽烈风。 阿巫还用斗篷包裹过突然发青的白瑞…… 那一幕幕再度浮上眼前,和阿巫在一起的笑闹。 和阿巫在床上打架,他非要压在自己身上。 被阿巫从水凉了的木桶里抱起来,身体沾湿了他的衣服。 白瑞记得自己耳根有多烫,记得阿巫唇上柔软的触感。 那会有多心动,这会就有多心痛。 颈后的临时标记还没消散,但是他感觉不到阿巫,感觉不到那熟悉的感觉。 OMEGA和标记自己的alpha之间有一种微妙的联系。 虽说临时标记感知效果差一些,但不可能一点点都感知不到,除非那alpha已经进行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比如自我封闭…… 比如……死了。 “巫皇齐励……!” “我后悔了,当时是该杀了他……” 如果当初同意改故事主线,画死了这个可恶的巫皇邪神,是不是阿巫就不会死? 白瑞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也从来不认为阿巫是个毫无意义的剧情符号。 他现在只恨自己…… “既然之前没有办到,那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杀死你……” 白瑞眼眶瞪得通红,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染湿了那污浊的斗篷。 - 隐身斗篷披在白瑞身上,他已经跟上了落魄的皇族那一行人。 从那行人不断的咒骂中可以了解到,这些人是去冰獾城堡朝圣的,而朝的圣,就是邪神巫皇。 巫皇邪神因为自己逃婚的事情很生气,荡平了赌徒小镇,并且原因不明地满世界在找自己,如同疯魔。 白瑞虽然不懂,但并没有打算多想。 他继续跟着队伍,乔克不知道是感知到什么,一直频频回头。 那种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是很熟悉很好闻的味道,但举目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白瑞披着隐形斗篷,兜里还有那块怀表。 怀表里躺着的舌头还在,但是他在现实世界里确定自己兜里没有万能怀表。 他只是沉默地跟着这群人,朝着巫皇齐励的冰獾城堡慢慢走着。 不远处,一座高大的城堡逐渐显现在浓重的雾气里。 和自己之前见到的不同,那个冰蓝色的城堡,这会爬满了枯萎的藤蔓,暗红色的天在厚重的云层后面,似乎翻卷着什么古怪的东西。 紧接着,那些枯萎的藤蔓开始游动,白瑞才看清,所谓藤蔓,还有张扬的一个个吸盘,那些竟然也是暗蓝色的触手。 有的触手,还因为很生气的关系,啪地一声在空中拍打一下,发出凌厉的鞭打声。 之前虽说见过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总觉得这些触手带着很强烈的情绪,愤怒之后,那弯垂的触手竟有几分小儿受委屈一般的既视感,好像……有点悲伤? “……” 白瑞对自己的情感丰富感到无语,他手里握着羊头短刀,盯着城堡的方向,眼神里有冷光。 终于,这一行人抵达了冰獾城堡的外围。 冰獾城堡外面和自己之前逃出来的时候已经大为不同,那仿佛没有侍卫的门口,这会已经站满了高大的巫魔族侍卫军。 高高的台子架在城堡外面,如同梦里见到的那样,高台上铁链上,悬空挂着一个红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