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顺势屈膝顶住童画的腹部,一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他按在地上,另一手抄起桌上的细长花瓶,砰的一身砸在了大石茶几边缘。
玻璃碎渣随着一声脆响四散飞舞,尖利不平的花瓶破碎面正对着童画的脖颈,在漆黑一片的客厅里微微闪着寒光。
“你特么找死是吧?我成全你!”
陈默目光凶狠地扬起手,这一瞬间浑身冰冷,杀气顿显。
童画似乎是磕到了后脑勺,微微皱了皱眉头,既不挣扎,也不闪避,静静地看着陈默的脸。
表情木然,眼神和刚才在城西小栈见到陈默和杜怡磊亲近时,如出一辙。
除了心痛,委屈,还有绝望。
无力的绝望。
陈默握着花瓶的手微微发抖。
为什么?明明你才是施暴者,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二人静默的对峙着,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过了许久,陈默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站了起来,手握花瓶垂在身侧,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滚。”
童画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陈默,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陈默扬起手,花瓶尖端对着童画,语气冰冷:“别过来。”
童画没有任何停顿。
很快,胸膛就抵在了断裂的玻璃尖端,将雪白的衬衫向里压出了好几个凹坑,却仍然固执地向前,朝着陈默靠近。
陈默微微后撤了些力道,手上花瓶向上扬了扬,抵在了童画的脖颈,语气愈发冰冷:“你想死吗?”
童画继续向前。
尖利的玻璃抵在了童画的脖颈上,随着他前进的动作,渗出了嫣红的血珠。
童画似乎是没听见陈默的威胁,也没感觉到脖颈上传来的疼痛,缓缓抬起手,抚在了陈默侧脸。
“你……”陈默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不怕死,手中的花瓶不由得往后移了移。
童画的手绕过陈默的肩膀,缓缓地,却又用力地,将他抱进了怀里。
腰间的双手瞬间收紧,几乎要把骨头给勒断,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默。”
陈默以为,他又要开启病娇威胁模式,说什么不准再和杜怡磊接触,不然就杀了你之类的。
童画的语气,却是委屈又沉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的缘故,竟微微有些哽咽。
一字一句,戳人心窝。
“你要是饿了,就告诉我。哪里不舒服了,也告诉我。困了累了,都可以告诉我。”
“我可以带你吃饭,我可以喂你喝水,我可以照顾你。他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我都可以为你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