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哭着,一边想把刮刀往床下丢,但被厌抓住手。
“好好好,我不动,你动,行了吧?”厌笑得歇不下来,温声抚慰他,“先剃完好不好?剃一半,你让我怎么走出去见人?”
戚明漆眼睛里泪珠跟着掉个不停,打在厌脸上,一部分被厌伸舌舔去,另一部分跟刀油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水是油。
他哭得整张脸都湿透了,为了尽可能地控制手抖,不得不一直保持身体紧绷,导致腰部又酸又软。刮刀在手里紧紧捏着,刀锋贴着厌的皮肤,这样的距离甚至可以感受到皮肤下血脉的勃发,让他不得不谨慎再谨慎,小心翼翼,将动作尽量地放慢。
在这个过程中,厌一直都专注地盯着他,血色瞳孔中倒映出戚明漆的身影,在那当中,有温柔,有欲望,有全然的信任,还有爱意,唯独没有对死亡的畏惧。
即便死亡近在咫尺,他依然对那罩头的阴影无所畏惧。
这不仅是因为他从不惧生死,也是对所爱之人的全然信任。
到最后还剩下一小块没刮干净,戚明漆实在没力气了,他伏在厌胸前,累到手都抬不起来,低声啜泣着。
“这么娇气呢?”厌摸了摸脸,摸到剩余胡茬所在的位置,抓过戚明漆握刀的手,在脸上随意刮着,“忙活这么半天……爽也没爽到,刮也没刮完,什么都要老公来收尾,好没用的宝宝啊。”
戚明漆气得锤他。
估摸是按到哪处伤口,厌吃痛地“嘶”了一声,吓得戚明漆还以为把他刮出伤了,连忙抬头去看。
“没伤到。”
厌将他手里的刮刀弹开,拿床边的帕子随手擦了擦脸,把人翻过身去,按着给了个痛快。
戚明漆让他折磨得双目失神,嗓子叫得冒烟,眼神朦胧盯着帐篷顶,像是小死了一回仰躺在床边,可怜地抱着肚子。
“累么?”厌撑着手肘在旁边亲他,细软的发丝还在指间捏着把玩,这副温柔口气全是被满足后给的假象,“乖宝宝,累了就睡。”
戚明漆被他哄得真闭上眼想睡了,临到快要入梦时,猛地想起正事,连忙喊了一声:“酒!”
“酒?”厌愣了愣。
他伏在戚明漆身上,伸手勾起床下的酒坛:“这个?给我喝的么?”
他这样问,戚明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宝宝,带了我喜欢的东西来。”厌摸摸他的脑袋,“你要亲手喂给我喝么?”
戚明漆还是说不出来话,默默地望着他,眼神里透出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不舍。
没得到回答,厌也没有再追问,自己打开酒坛,抱着喝了一大口。
“好酒!”厌微笑道,“人生就应当如此,喝最烈的酒,做最命悬一线的事,干最心爱的人……”
前面说着还好好的,后面突然蹦出来一句荤话,戚明漆被他气得差点背过去。
“你——”他瞪着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