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尝了一口,差点吐了,连忙给他倒掉,出门去寻了新鲜饭菜。
他没照顾过小孩子,什么事都做得笨手笨脚,但小皇子似乎完全不介意,只相处了一天,似乎就变得格外依赖姜静。
到晚上,姜静又费劲打水、烧水,给小皇子洗头洗澡。华愿趴在桶沿上,小声问他:“我可以叫你姜娘娘吗?”
姜静愣了一下,失笑答道:“殿下为什么想这样叫,臣是男子,这样叫……恐怕不太适合。”
小皇子拿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因为……奶娘就是这么叫的……”
他从水里伸出手指,勾着姜静的衣带:“照顾我的人,就要这么叫。”
姜静想纠正这个称谓,但又没想到其他合适的用词。再一想,他在这儿估计待不了多长时间,迟早还得要走,一个叫法没什么关系。
“殿下想怎么叫,都可以。”姜静回答,“不让外人听见就好。”
华愿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又问他:“你是为了替自己父亲伸冤,才到我这里来的吗?”
姜静猛地一惊:“您……如何知道?”
他感到有些心惊,这种话,根本不像是能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口中能说出来的。
“你来错了地方。”华愿依然盯着他说,“但如果你是得了他人指引,才到我这里来,那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要在贵妃来看我时,跟她闹,闹的动静越大越好。”
姜静更为惊讶:“殿下怎么会知道贵妃要来看您?”
华愿单纯地笑了笑:“因为,我的皇兄,无时无刻都在觊觎着我的血肉。他没有办法自己来找我,只能让贵妃来找我。”
姜静沉默一瞬:“殿下……恕臣无法解。”
“没事,你只要记得我的话就好。”华愿摸了摸他的头,“又哭又闹,满地打滚,上吊撞柱子,怎么样都可以,越过分越好。”
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比大人还要老成。但姜静没想到,华愿说的话竟然成了真,没过两天,贵妃就来六皇子宫里了。
趁着她还在审视华愿,姜静一步上前,跪在贵妃脚下,死死拽住她的裙裾,将说过无数次、已经不需要打腹稿的陈词,再一次拿来向她恳求,求他为自己的父亲洗清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