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危险地眯起眼:“一点……风险?”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握在戚明漆腰间的手指,忽然收紧了许多,让他感到些许疼痛。
“一点风险……”厌又低声重复了一次,“你觉得很无所谓么?那你想过,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戚明漆哑然。
“我希望,让你接触到危险的可能性都没有。”厌又道,“因为我再也没办法承受……任何……可能失去你的事情。”
戚明漆愣了一下,立即就想起来厌跟他说过的梦,心里抽搐着泛疼。
厌等了他这么久,整整五年,白天思念着他,晚上无法安稳地入眠,抱着对他的满心愧疚。
他却让厌担心了。
戚明漆伸出手,想抱一抱他,身后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古怪笑声。
“看来,我们可以验证了,是吗?”数十名同样装扮的士兵,从不同的方位走上前来,盯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现在,是不是该说一句,好久不见,小七?”
戚明漆回过头,瞥着四面八方的士兵:“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那些士兵停止同时发声,只由走在最前方的一名士兵说话,“我的记忆,这么模糊,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很想请你帮我回忆一下,比如说……你是怎么靠着爬上厌的床,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地像一条狗绕着你转……”
戚明漆忍不住攥紧了厌的衣服。
虽说今时非同往昔,他也不是毫无自保之力,但华也庭带来的伤痛和阴影,并没有那么容易忘却,而是像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阴影,追逐着他不放手。
厌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刺破黑暗,传到很远的地方去,让那些人影同时沉默了下来,阴暗而又不善的目光同时投向了他。
厌将戚明漆放在地上,拿着那把从戚明漆手里夺过来的短刀,走向发声的那名士兵面前。
“废物,只会盯着小七么?”厌依然笑着,“他以前又不会说话,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他抬手按在士兵肩上:“我们两个之间,才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吧。”
“你不是想回忆过去的事情?我来帮你……想回忆什么?是在我攻破下南国之后,像一条丧家犬,被自己亲爹送来做人质?还是在上北朝,像一条狗似的,被我使唤过来,使唤过去,觉都睡不成?”
厌举着刀,放在士兵近在咫尺的眼前:“又或者,是你带一堆人跑来追杀我,结果站在城头上,被我一箭射穿胸口——”
士兵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