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蓝玉这一瞬间忘记了思考,手里的瓶子差点掉下去,身后的声音则是不顾蓝玉的惊恐。 “原来之所以于大彭虽然选择坦白,没有说更详细的事,是因为这样东西的存在,如今另外几人已经彻底消失,无从对症,而唯一知道这样东西存在而就只有于大彭一人了,只要运气好,坐几年牢,出来就能逆天改命。” 文介到了蓝玉身后。 “总算等到你了,兔子。” “兔子?什么兔子,你在说什么?”蓝玉将那漂亮的瓶子握在手心,贴近胸口,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多少已经开始放弃挣扎了。 “这里是废弃的房子,这座院子的主人是消失偷盗者之一的远亲,早就已经去了其他城市,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回来,将这个院子暂时给了其中一人使用,并未在那人名下,所以警方至今未曾找到这里。” 蓝玉起身,看着站在这肮脏的、暗淡的房间中格格不入的文介,他站在门口,和破旧的门框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所以在这里被发现之前,我请了人专门在附近盯梢,一旦有人靠近就会迅速联系我,而我本来就对你盯的紧,从你坐公交车开始就已经有人在跟随了。 我在这里安插人手,是为了守株待兔,却没想到等到了意想不到的兔子。 我直接跟着你过来,真是正确的选择。” 文介的视线下移,看向了蓝玉手中的物件,眸色渐深。 “这样东西仅凭肉眼就能辨认价值很高,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让人搜索这里,看来是正确的,所以这是什么东西?你是怎么知道在这里的?你为什么专门来找,或者难道说,其实这就是你丢的东西吗?” 文介的目光在蓝玉因为嫌弃而堆叠在地面上的衣服上扫过,仅仅几眼就足够让他判断这些衣服是蓝玉身体的码数。 蓝玉真的很烦。 “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样做会有收获?”这个人的脑子难道和别人有哪里长得不一样吗,普通人会这么做吗? “但是就是有收获了不是吗?” 明明才一起吵过架,可现在站在他两步之远望着他的男人,蓝玉依稀之间又看到了原文中的文介才应该有的模样。 “你已经没有任何正常的理由来解释这些事了,疑点多到我已经不想再一一细数了,你难道不愿意就这么痛快点吗?”文介站在蓝玉的面前,气势尽显。 蓝玉真的不耐烦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替别人考虑,他说到底总是这么顾忌,纯粹只是怕麻烦,把任天衡一个人吓到心理阴影就已经足够了。 “什么都知道了,就比其他人多一堆负担,到底哪里好了?也许等你知道了以后就会后悔了。”蓝玉对这个偏执狂充满疑惑。 “对现在的我来说,知道真相比什么都重要,要后悔的事,等以后后悔了再说。”文介道。 蓝玉不满的眯起眼睛。 是嘛是嘛,什么都不怕对嘛,那就来嘛! 本来他就无所谓的! 又讨厌,又粘人,还和他比力气,还光明正大观察人现在还搞追踪,最后居然说是守株待兔说他是个兔子,那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反正,他又不喜欢文介!他的世界他是主角,他的世界里的路人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一瞬间,蓝玉觉得空气清新起来了。 难闻的味道被阻隔在嗅觉之外。 似乎有一层淡淡的隔膜将他和这肮脏的地方彻底隔绝开来,仿佛一切靠近他的脏污都如同光芒一样被黑影吞噬的无影无踪。 蓝玉这时候才意识到,黑影已经很久都没有和他搭话了。 黑影窥探到了蓝玉心中的放任。 那一瞬间,不再掩饰不满,不再压抑对未知之人对蓝玉觊觎的黑影,吃掉了所有的光芒。 - 文介猛然惊醒,迅速观察四周,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辆车上。 “你……”文介的声音突然停顿。 在面前的,并不是他雇佣来的司机。 是他大了他十五岁却十分亲密的哥哥,文坚。 “哥……”文介在看到文坚的一瞬间,就软了下来,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放松,他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身体的本能控制着他止不住的干呕,冷汗直冒,那一瞬间,他仿佛连呼吸都很困难。 文坚将车停在了路边,打开车后座让自家弟弟到路边的半蹲下来,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文介才逐渐在文坚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 记忆十分混乱,文介已经无法清晰的想起来在那个肮脏的房间内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突然注意到自己眼前的呕吐物,突然无法控制的倒退,文坚看向文介,却在触及到弟弟的眼神之时意识到什么。 “好……好脏,哥,好脏,快带我回去,我要洗澡,我受不了了,好脏……” 文介此时觉得自己脏到自己都不愿意触碰,在如此冷的天气直接脱掉外套和外裤。 而文坚试图将文介塞入后座,然而文介因为刚刚那么脏的自己坐的就是后座为由不愿意去后座,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前座。 文坚开着车,隔一段时间就会瞥一眼文介,文介的精神状况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虽然知道可能会出点什么事,只是希望能稍微润一润文介的偏执脾气,却没想到直接刺激过了头。 文介现在,完全不像是能神智清晰正常交流的模样,从回来后就几乎一直在洗澡,似乎对脏污有了非常强烈的反应。 现在最好的一处…… 只能说还好性命无忧。 文坚眉头紧皱,整个开车的路上,都未曾有片刻放松。 天慢慢亮了,可今天并不是大晴天,早上就阴沉沉的,是在昨天晚上就开始下雪了,一直到早上的现在都没有消失。 室内的暖气很温暖,可手脚却始终发凉。 文介状态很差,简单喂了点凝神静气的药后强迫着睡着了,现在在没有光的房间中睡的很不安稳。 比起……任天衡还要更差。 “不应该来这么晚的。”文坚喃喃道。 以他现在对蓝玉浅薄的了解,现在要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挽回呢。 - 蓝玉其实并不知道在文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是说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仅仅短短三十秒的时间,蓝玉从文介的脸上看到了从正常到震惊到恐惧,最后定格在空白茫然之上,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这么跪坐在了地面上。 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被卸除,文介仿佛被抽去了灵魂,蓝玉甚至担心该不会人就这么去了吧。 当时自己喊着文介的名字,试图让人回过神,在他触碰到文介的时候,文介的身体如同柔软的面条一样向着一边倒去,蓝玉慌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