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蹭了蹭霍妩,人躺在那就在哪里就近蹭蹭,过了片刻说:“再说这不是也没受什么大伤吗。其实我对疼痛不是很敏感的,这些伤口的痛感非常的轻微,我就是……”
霍妩食指贴了贴白飞飞的面颊,勉强算是信了她的话,淡声道:“就是什么?”
“就是找你撒撒娇心疼心疼嘛。”白飞飞笑弯眼睛,又给霍妩提议,“其实你也可以不用那么坚强的。你小时候我就总给你说,你偶尔也可以跟我撒撒娇嘛……”
白飞飞说着,用非常期待的表情看霍妩——但她实在是想象不出霍妩撒娇到底是什么样子。好像不管面对什么,天性都会让她耐下性子去处理,即便是疲惫也不会抱怨,更不会多说毫无意义的、多余的话,更别提是用很软的语气真的撒娇,又或者是做出什么类似撒娇的行为了。
白飞飞嘴翘老高。
霍妩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一眼,伸手把她嘴拉的更高,还往外揪了揪,不管没揪动,但也足矣让她融化了某些情绪。
她忽然想,刚刚的情绪可能就像是大多数不愿意自己宝贝去经历什么磨难的家长——明明有更好也更稳妥的路,为什么非要让宝贝去受这个罪。虽然在很多人眼里看来,这可能连受罪都不算,反而是多少人宁愿打破头都想争取到的一个机会。
她又捏捏白飞飞的嘴唇,在她下唇轻按了一下,俯身和主动抬头的白飞飞亲吻了一声,说道:“待会直接回去?”
白飞飞往窗外看了一眼,挣扎着说道:“李冉不是杀青了吗?他这会去哪了?”
“已经去赶高铁了。”霍妩说:“他在隔壁市区有一个品牌宣传活动,明天一早就要到现场。”
天色已经黑了,不过这几天还有零星的小雨,本身就比晴天要黑的早一点。白飞飞恍然一点头,有点可惜的说:“李冉和星河凑一起的杀青宴,他没有不高兴吧?”
昨天其实几乎都是凌星河的主场,也是他的粉丝到的更多,虽然没有明说,但都知道烟花是他一个人买的。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霍妩停顿了片刻,忽然有点好奇:“如果是你和我同用一个杀青宴,你会不高兴吗?”
白飞飞还是不变的态度:“不高兴?为什么会不高兴?我高兴死啦!”
她厌恶那种社交场合——熟人除外。最讨厌的就是一个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不停地上来敬酒,上来寒暄、再交换联系方式。每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就恨不得自己能躲到最角落,但奈何不是每一次都能躲得多去,一场酒宴下来,每一次不是脸僵就是肚子爆炸。
霍妩注视了白飞飞两秒,发现她真的是非常真诚的在说这种话。
她一边的眉梢微扬,垂眼看白飞飞。
白飞飞不是很能受得了霍妩这么专注的盯人——尤其是在这种几乎躺在了霍妩怀里,被她的气息完全笼罩住的时刻。
她声音不自觉的降低,还有点发软,听起来像是在含糊着说话,有点黏黏,过了片刻,才如实把心里话告知。
霍妩却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也不喜欢。”
白飞飞诚恳取经,“那怎么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呢?”
好像上一次在程女士的晚宴上,霍妩都还是在前面不断地和人交谈,白雪也一直在不停地遇到从前的‘老熟人’和‘老朋友’。
“没办法完全避免,但可以选择性筛选对象。”霍妩轻笑一声,说道:“再不济,就逃。左右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不愿意待着,离开就好了。”
就像上次,需要结交的、真正有合作必要的人已经结交完毕,剩下的时间多待也无用,早点跑路也不碍事。还可以和白飞飞一起去坐一次摩天轮。
白飞飞思索片刻,“那我懂了。”
白飞飞身上的伤口位置比较刁钻,四肢尤其关节的部位几乎没什么好肉,澡是霍妩帮她洗的,可能这个行为还要持续好几天。
——就是没什么旖旎情节。白飞飞倒是想发生点什么,但是霍妩怕在里面待久了,水汽太盛导致伤口感染,或是把刚刚形成才没多久的痂泡掉,只是给她清理完了白飞飞不方便自己清洗的地方,就告诫白飞飞快点洗完。
白飞飞再一次翘起嘴,浴巾缠着,学汤姆猫里的狗生气的模样愤怒的走来走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顶楼安静,只偶尔路过一两个人,会有不断地交谈声传来。白飞飞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齐阳是不是也快杀青了?”
吴清莹的戏份也不算重,地点也集中,只不过她的戏份比较分散,而且工作量也不大,大多时候其实是在片场的,不过很多时候得去外景——也不算很外,就在洛水市隔壁的县城边上的一个山里,那边的山里有一个小村子,里面住了几十户。
也不知道取景的导演是怎么发现这么个宝藏的,拍出来的效果就好像是云南边陲的偏远小村落。
霍妩点了点头,说道:“嗯,再有一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