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飞飞只好一边说‘爱你’一边亲。
——晚安吻对睡眠有一定好处,还能预防龋齿。
第二天看完百度百科的白飞飞精神抖擞,非常愉快的上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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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拍的是燕市医院的戏。
这里的医院配置和洛水市明显不同,更加的整洁也更新,所有的仪器、设备、包括等候区的显示屏都无一不在证明这一点。
白飞飞对医院各种设施的用法有点咋舌,好半天刚刚弄明白到底要怎么挂号,不过戏里不需要这个,只需要找到住院楼就行了。
因为要拍摄第一次来这家医院最真实的模样,所以李柯没让她先踩点,待会上去直接拍。
“事不过三。”上去之前李柯说道:“对一个环境的新鲜感也是同样的,我要的就是你第一次上去时的新鲜感,这种感觉最多可以维持到第三遍,第四遍你的状态就和前几次不一样了。”
白飞飞细想了一下,理解的点了点头。
拍摄的顺序是跳跃的。
这场戏接的位置是在洛水市的最后一场戏,扶桑从夜色酒吧离开,发现了酒吧老板娘李琴琴就是李燃的亲生母亲——同样,她也是李建树的情人,是李明明恨入骨髓的李燃的亲妈。
当天那场戏,李琴琴应该是刚刚得知李燃的死讯,才慌乱无度的带着一帮人离开夜色,前往学校或者是医院这些地方去认人、收拾东西、配合调查之类的戏。
白飞飞很早就理清楚了这场戏的前后因果,片场李柯又和她们顺了一遍,也或增或删除了一些内容,一切确认完毕后,场记打板,正式开始拍摄。
她穿着从洛水市带来的那一套衣服,脸上带着疲色,身上的的汗水被风一吹就变的冰凉,只有贴在了脸颊上的发丝能证明外面的天气依旧炎热。
然而就在开门前,她看着96号病房的字眼,很突然的,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单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房内大多都是浅色装修,里面只有一个床位,带着股说不出的香味。扶桑同样的鼻尖嗅了嗅,垂眸往里走了两步。
过了拐角,里面床位上躺着的女人便映入了眼帘。
卸掉了浓艳的妆容,床上躺着的女人看上去要小很多,因为常年化妆的缘故,她的皮肤有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眉毛也睫毛也极淡,倒是唇色很艳,搭配在那张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扶桑的目光在她的过于鲜艳的嘴唇上看了两秒,脑海中想到的确实那次在酒店匆匆而过的擦肩。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
一老一幼,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她们两个唯一相同的点,恐怕都是女性。
“你就是扶桑。”女人依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她只躺在那,声音和扶桑预想当中的不太像——她以为按照李琴琴那种明艳又既有气势的长相,声音该是非常洪亮的大嗓。
但实际上她的声音很温软,让人一下联想到了总和雨后有关系的旧江南。
扶桑却没有回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点了点头。
过了会,她从身上背着的小布包中拿出了那张捡到的名片,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李琴琴却没有看,而是沉默了一会,似是在想要从哪里开始说。
“我儿子很喜欢你。”她忽然说,“整理他的东西时,我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
说到这里,她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扶桑,“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的他一直在为自己的懦弱忏悔。”
扶桑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
李琴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说道:“你们学校的那些破事儿,我是知道的……但你们学校那个缸子已经烂了十几二十年,我没工夫管,也没理由管,也管不了……”
扶桑这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很平静的注视。
李琴琴的脸上逐渐开始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但我没想到,我儿子会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