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84章</h1>
这个景渊沉听过,他想了想:“听说需要灵感,很难学。”
“入门还好啦,算卦容易断卦难,有人说算不准,但我都还好。”闻鹤清还站在冰箱前,觉得自己站在花丛里。
“闻道长是天才。”景渊沉客观陈述。
闻鹤清又笑了,摘了一瓣花瓣下来,贴到景渊沉的额头上:“也许吧。你知道梅花易数的来头吗?”
“梅花卦?”景渊沉说。
闻鹤清点头:“就是邵康杰先生用梅花算了一卦。非常玄妙——我每次看到八卦,都会觉……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会觉得很钦佩。”
“你的本事也很厉害。”景渊沉说。
闻鹤清摇了摇头:“不一样,我更多是得了天眷,我自己都无法解释我解卦的直觉来自哪里。甚至于我平时看到的‘气’、我的命眼,这都是我……我自己的特殊之处。”
他轻轻拈着手里的梅花:“我觉得以前的先辈们,可能有的也有同我一般的本事。但他们更为厉害,能够将原本是自己的特殊之处,转为能够被普通人所学习的知识,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我只能依托自己的本事,只会用自己天生就掌握的东西。”
“这也很厉害。”景渊沉说,“闻道长从前不也广收门生么,将自己的所学都倾囊相授出去,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些、更好的学习这些,也是善事一桩。”
闻鹤清低眉笑,轻轻说:“我很喜欢。”
春晚的背景音变成了歌手的歌唱,景渊沉还是打开那瓶水喝了一口,很凉,很冰,但屋子里是暖的。
“从前还没人送过我呢。”闻鹤清随便又抽了一支出来,自己以前和大师兄一起买过花送给师父,但长大了发现,好像只有恋人之间会送花。从前有两个门生在他眼皮子底下谈恋爱,告白那天在门派门口运了漫山的花。
“以后会有更多。”景渊沉答着,在想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在家里也这样来一次,闻道长看上去还挺喜欢。
“是吗,那你不要提起告诉我了,不要让我猜到。”闻鹤清笑,带了两分玩笑的语气,又说,“我听你的,老板。拍完这部戏之前都不去想那些事了,我只要等着他们对我动手就好了,我想也不用做多少准备。”
“他们不会打扰你。”景渊沉点头,沉眉的时候眉宇间带了三分的严肃。
但闻鹤清先前粘贴去的花瓣还没有摘下来,于是这是就多了两分的滑稽,他一下子笑了出来。
景渊沉扬眉,他就伸手压住了对方的后脑,轻轻吻上了那朵花瓣。
细细密密的,好像能听到窗外的雪声,景渊沉略略抬头,慢慢吻了上去。
雪声是安静的,唇齿之间细腻的交缠也是安静的,冰箱门被关上了,那一支梅掉落在了地上,好像消融的雪。
电视的声音模糊了,脚下的土地变得柔软,光线也暗了。
闻鹤清突然想起来自己来之后做的梦。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做梦,他的梦境不会编造,出现的大多是之前的事,以及之后的事。他做过自己渡过了雷劫的梦,做过了自己在山上待着的梦,还做过……
在周寒朔进入他梦境的那次,他梦到了……梦到了雷劫,和景渊沉。
那个梦境有周寒朔捏造的东西,但不全是捏造,梦里有雷霆降下,神罚般的巨雷,而景渊沉葬身在火海。
“鹤清。”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旁,他下意识仰了仰脖颈,觉得有些酥痒与麻。
还有茫然的、有些失去力道的身子。
他们一同掉落在了床上。
“你不专心。”
他侧头看去,景渊沉和他贴得很近,他愣愣地从中看出了两分委屈的味道,说出来的话却沙哑:“没有。”
“嗯?”
他的扣子被解开了,他忽地又看到了滔天的火浪,浪里有白雪纷纷,自己跪坐其中茫然而不得解。
茫然而不得解,痛苦而不得解,伤心亦不得解。
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被抓住了,他轻声唤:“景渊沉。”
“我在。”
他又迷茫了,独独是景渊沉让他不可解,他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而明朗,只有景渊沉身上是他所看不清的迷雾。这团迷雾吸引他,让他好奇,让他着迷,也让他迷茫,让他对未来难得的有了几丝焦虑。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