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错的话,原身跟乐薇的婚事办得匆忙,既无良辰也无嫁衣,便匆匆跟着原身上路。 他想补办一个简单真挚的婚礼。 为两人办个真正的喜事。 只是不知道,乐薇愿不愿意。 陶乐薇下意识起身,二十岁的女孩子在古代或许已为人母。 但在纪楚看来,就是个正儿八经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她这会惊讶地起身,更有些孩子气。 陶乐薇点头。 她肯定愿意的。 而且她总觉得,相公病好之后,越来越不一样了。 办个小喜宴的事说定,纪楚从俸禄拿出些银钱,聘礼还是要准备,这是他自己备下的,跟家里备的不同。 第二日去正堂办公,李师爷都忍不住问:“纪大人,是有什么喜事吗?” 纪楚笑:“有啊。” 不过他话锋一转,说到蜂蜜上:“咱们这的蜂蜜不好往外运,我昨日见娘子做成硬糖,要不然让各家做成糖,官府派人收集,一起拿到州城去卖。” 这样既解决运输问题,也解决谁来运的事。 运费就从衙门里出。 等形成规模之后,这部分的税收也能弥补运费。 总之一句话。 衙门要帮忙解决蜂蜜滞销问题。 让蜂农们尽量都赚到钱。 李师爷听着方法,点头道:“好啊,能卖出一点,就能多一份银钱。” 谁说不是呢。 重点是有足够的蜜蜂给粮食授粉。 为了种好粮,县令什么办法都想了啊。 蜂蜜制糖的消息一出,让不少蜂农家里喜笑颜开。 他们还觉得养蜂辛苦,蜂蜜又卖不上价格,所以发愁呢。 还没愁多久,县令大人跟县令夫人就想到解决办法。 做成硬糖! 衙门帮忙卖出去! 但是,制糖有县令夫人教导。 可衙门怎么帮忙卖啊。 与此同时罗玉村的弓春荣跟罗村长被喊到县城里。 纪楚道:“县里想在你们村子试行制糖,想着你们村里蜂糖不少,再加上人也团结,所以安丘县第一批糖,在你们村里做,在你们村里收,如何?” 罗村长跟弓春荣哪有不答应的。 跟着纪大人做事,根本不用动脑子。 纪楚选他们村也是有原因的。 年初种油菜,就是他们村的乡勇最先一起过来,所以他们村油菜地也是最多的。 既如此,那制糖的买卖,就先从罗玉村开始。 而且要马上开始。 第19章 罗玉村作为安丘县的村长,一直以来跟其他边关村落差不多,约莫四百多户人家,差不多两千多人。 平日以耕田为生,得空种些牧草,瓜果蔬菜。 为的就是填饱肚子。 罗村长一直为这件事发愁,衙门压下来的赋税一年胜过一年,别说吃饱了,能吃个半饱就算不错。 至于提高生活水平? 那更不要想。 可现在的他,却把那些想法抛到脑后了。 五十多岁的他忙前忙后,把家里的房子腾出来,挪给县令夫人以及师爷夫人住。 她们两个过来,可不是摆架子的,而是教罗玉村村民们制蜜蜂糖。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ⅰ?f?ū???ě?n???〇?2????﹒???????则?为?山?寨?站?点 这事说做就做。 七月初五,整个罗玉村所有养蜂的农户都动员起来。 能一边种田一边养蜂的,都是村里比较勤快的人家,也是当初最先响应种油菜的农户。 其中以乡勇弓春荣为首,他们学习起来更加热情。 前几日还有人说,弓家辛辛苦苦养蜂蜜,又卖不出去,在如今的安丘县又不值钱,费这力气实在不划算。 谁想到没过几天,纪县令就说,谁说蜂蜜不值钱? 他要教大家做成蜂蜜糖! 负责此事的陶乐薇还有些紧张,她看了看相公,见他点头,开口道:“制糖也并不算难,主要就是改变蜂蜜的质地,成为硬糖。” “咱们先做原味的,大小,口味都要统一。” “这样方便售卖。” 这些话在陶乐薇嘴里练习过多次了,跟老师准备教学资料一样,反复练习过,所以纵然紧张,也能流畅讲出来。 渐渐地,陶乐薇发现村民们听得入神,也少了很多紧张。 这边教大家怎么制糖,怎么储存,规定了糖的大小形状等等。 不到三日,罗玉村蜂农家的妇人们,全都学会了。 大家都是做惯活的,这些事对她们来说,不在话下。 剩下的时间,就是把家中储存的蜂蜜全都做成糖了。 刚开始,各家的小孩子们还高兴得很。 蜂蜜吃够了,还能吃蜂蜜糖。 谁知道没过几日,罗玉村各家小孩,竟然主动拒绝糖果。 为何? 因为吃得太多了啊! 不少老人家忍不住笑:“哪有孩子吃糖吃够了的。” 他们小时候,一年到头吃一点点糖,都能美上半年。 各家各户的蜂蜜糖做好之后,弓春荣挨家去收,他奉了纪大人的命令,做收糖的活计。 每收一家,就会给这家写个字据,证明收了他家多少蜂蜜糖,定价多少,分成多少。 为此弓春荣还紧急学了字,人家学做糖,他在那学认字。 其实弓春荣性子直,没什么心眼,并不是很适合做买卖。 但纪楚让他做,自然有道理。 他做事实诚,跟村里关系好,大家都信任他。 罗玉村的村民热热闹闹做糖,做完之后就送到弓春荣家里,等着他送到州城去卖。 弓春荣也不辜负期望,认认真真按照纪县令的吩咐,记好每一笔账目,带着兄弟们赶了牛车前往州城方向。 不论什么糖都是好卖的。 无非就是因为运输艰难。 运到地方之后,利润微薄。 比如现在,县城有些大户就在问。 全村一起做糖,还让村里人拉着糖去州城卖,能得几个钱? 答案是,二十两银子。 还是毛利。 把那一车蜂蜜糖全卖了,一共二十两银子。 “这种小买卖,值得那样兴师动众吗。” 更有精于算计的,扣掉运费,扣掉人力,落到罗玉村三十一户蜂农头上,每家顶多得五钱银子。 就连衙门的马书吏都道:“咱们县令大人,为什么要做这样小的买卖。” 旁边做事的谢书吏头也不抬:“你家要是多出五钱银子,你高兴吗。” 肯定高兴啊! “普通农户家里多出五钱银子,他们高兴吗。” 不仅高兴,甚至欣喜若狂吧。 这两句话回答马书吏的疑问。 对于县里大户来说,五钱不过是他们一顿酒菜。 对县衙官吏来说,或许是一个月的家用。 但对普通百姓,却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