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事效果显著。
有了实绩和名气,以及霍去病这位天子近侍的进言,在十一月中旬,息禾受到了刘彻的嘉奖,她被陛下封为平宁翁,食邑三百户。
由此历经大半年,息禾从奴隶阶级成功跨越了贵族阶级。
她知道,若无霍去病的助力,她绝不可能在半年内成为翁主。
就算她有才能,也不会被冠以她的名字。
因此,息禾对霍去病的感激之情越甚。
不过,离羽得知息禾成为翁主后为她抱不平:“以你的才能,加上这些日子做出的成绩,若为男子入朝为官亦是可能的,竟只被封了个翁主。”
息禾并不在意:“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若有才干,如今跟着公子,便不愁没有施展能力的机会。”
听她这般说,离羽倒是佩服起息禾的心态。
冬,长安城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整个天地都变成了银白色。
由于天气寒冷,霍去病便减少去军营的次数,除了进宫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都待在书房看书。
书房里烧了炭火,屋子里有些许暖气。
息禾跪坐在霍去病身边磨墨,她冬日闲着没事做,多看了几本医书。
想到霍去病的死因,她便偷偷的盯着他看。
霍去病披着一件厚重的貂裘,感觉到息禾的目光,太阳穴动了动,忍不住扭头看向息禾:“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息禾立即道:“公子,我能给你把脉吗?”
像霍去病这样的贵人,又圣眷正浓,每月都会有宫里的太医到府上把平安脉。
他知晓息禾如今正温习医术,虽说昨日才把过平安脉,却依旧将手伸出来:“行,那就让我看看你最近医术有没有长进。”
“好咧。”息禾看着霍去病的手,只见他的手腕很白,手指细长青葱,手上没有茧子,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息禾压下疑惑,凑上去,将手指按压在霍去病的脉搏上。
他的脉搏十分的强劲,气血很足,阳气太甚。
她将手拿开后,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虽然她这几个月都陪在霍去病的身边,知道霍去病如今并没有侍妾,但是如今摸到了他的脉门,确定了此事,惊讶之余她还有些乐呵。
毕竟这是古代,这种事情都比较早,而霍去病竟能洁身自好,怎么不让她惊讶。
她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能压下眼底的笑意,便低下了头。
霍去病见她低头不语,忍不住皱眉:“你从脉象中看出了什么?”
“公子,您身体强劲,并无他碍。”息禾笑意盈盈道。
霍去病不知道她笑个什么劲,将手收回,低头整理衣袖。
外面的风拍打着窗户,北风呼啸,天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隔了一会儿,霍去病突然道:“明日一早我便要出城,前往洛阳。”
“出城?这么冷的天?”息禾闻言惊讶的看着霍去病。
霍去病微微点头,解释道:“冬天总有活不下去的庶民落草为寇,前些日子官府来报,在洛阳和长安交界有盗匪作乱,已有数个村落被屠,抢掠一空。”
闻言,息禾不由感觉到背皮发毛。
屠村,竟如此恶劣!
霍去病说话间眼底藏着杀意:“前日我在陛下面前请命,要将这些匪徒剿灭,陛下已经同意由我带队前去。”
息禾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霍去病面前的矮桌上放着的正是洛阳地势分布图。
她问道:“公子,您要去多长的时间?”
“许是要大半月。”霍去病道。
息禾心情突然低落了起来,可能是因为雏鸟情节作祟,想到霍去病将会离开她那么远的距离,她心里便闷闷的。
她手指绞着衣摆,仰头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问:“公子,我从未去过洛阳,可以跟您去吗?”
她有些害怕拒绝,眼睛上的长睫亦微微抖动,内心紧张。
“许是途中容易遇到危险,公子不便带上……我……”
霍去病打断她的话,目光与她眼睛对视:“可。”
息禾闻言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霍去病感觉自己被那明亮的眼睛烫了一下,不由握紧拳头放在嘴边低咳一声,不自然道:“到了洛阳,你便待在城中,必不会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