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经常出现这样的例子。
息禾的动作快而稳健将其绑好脐带,见着小孩刚出生便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也不哭。
不哭可不行啊。
婴儿刚出生要哭泣是为了打开肺泡,让肺部正常运转,避免窒息而死。
她拍打婴儿的屁股,直到婴儿“嘤嘤嘤”的哭出了声,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王婆子神情紧张的看着息禾:“小娘子,这孩子是男是女?”
“是女孩。”话落,她下意识瞥了一眼王婆子。
王婆子闻言,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的欣喜,并没有因为生的是女儿便露出异样的神色。
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息禾便将婴儿递给王婆子:“给这孩子洗个热水澡,这里我来收拾。”
随后她将目光放在了林娘子身上,此时她已经浑身虚脱,唇上也没有任何的血色。
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腿上还在往下流的殷红,害怕的问息禾:“我是不是要死了。”
息禾用干净布给她清理干净腿间的恶露,见腿间还有恶露往下流,不多。
她不由抬头安抚的朝着林娘子笑了笑:“没事的,这是正常现象。”
妇人生产之后会产生恶露,一般会维持在一个月左右。
不疼,看起来却很吓人。
林娘子闻言放下了担忧的心,感激的看着息禾:“今日真是太感谢你了。”
息禾客气的笑:“没事。”
这时候王婆子已经将女婴清洗干净,用干净的布包裹着抱到林娘子的身边:“看看,这孩子,刚出生眼睛就滴溜溜的转呢。”
林娘子见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忍不住露出一个慈爱的笑。
林娘子生产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息禾出来的时候,林娘子的丈夫还没有将稳婆从隔壁村请回来。
青章见息禾出来,忍不住感叹道:“姐姐竟真的会给妇人接生。”
息禾扬起下巴:“若是不会,我定然是不敢给产妇接生。”
接生操作不好便会让人一失两命,她可不敢胡来。
这时候霍去病上前,走到息禾面前,都给她一套新衣服:“将衣服换上,我们该走了。”
息禾点头。
衣服是藕色的曲裾,她穿上之后甚觉合身,正好是她的尺寸。
她心下纳闷,霍去病是从哪里得到她的尺寸的。
跟林娘子一家人辞别后,息禾便骑马与勾越青章一起跟在霍去病的身后。
乌镇。
驿站。
房间里点着蜡烛,息禾坐在床上,手中拿着匕首,手轻轻抚摸着刀身。
脱离了危险,她不得不在脑子里复盘此事的经过。
如今黑市对她的悬赏,让息禾感觉到十分的不安。
她抚摸这匕首的刀身,感觉自己好像被架在了刀口。
除非黑市能撤下对她的悬赏,否则日日有人盯着她想要她的命,她便日日不得安生。
想到这,息禾忍不住起身出门,走到了霍去病门口,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房门。
万一,他有办法呢。
门敲了两下,霍去病便打开了房门。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着修身的蓝白色单衣,墨黑的头发上还沾有水珠,像是刚刚沐浴出来。
息禾有一瞬间的尴尬,她收回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霍去病见是息禾,皱眉,疑惑的问:“怎么了?”
息禾尴尬的将头发撩到耳后,露出洁白的脖子。
她神情因为尴尬,脸蛋上透出一抹薄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公子,我能进去吗?”
霍去病让开身子,语气淡淡:“进来吧。”
驿站的房间都是一样的,息禾走进房间,在霍去病的允许下跪坐在矮桌前。
霍去病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你在害怕黑市上悬赏你性命的事情。”
见她神情紧张,他给她倒了一碗茶水。
“是。”息禾双手接过霍去病递来的茶水,没喝,手指摩擦着杯沿。
“公子,五千贯太多了,给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让他们铤而走险。”她小声道,“我怕死。”
霍去病闻言,面色不变。
见状,息禾只好说明自己的诉求:“公子,你能不能联系到黑市的负责人,把关于我的悬赏撤下来呀?”
她好歹也是为大汉做出过贡献的技术工,不能任由民间的江湖组织欺负了吧?
息禾脸上委屈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