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问道:“可容我问她几句?”
勾钺看了霍去病一眼,见他没阻拦,便点了点头。
息禾见状,走上前奇怪的问:“昨夜我已受伤,你本有机会杀我,为何却放过了我?”
小水抬起头,眼泪恰到好处的滴落,难过的看着她:“女君,就连您也怀疑奴婢与刺客是一伙的?”
息禾摇头:“我一开始并未怀疑过你,不然昨夜也不会留你下来,给我处理伤口。”
小水怔怔的看着她。
息禾淡淡一笑:“只是昨夜你给我清理伤口的时候,你胳膊并未受伤。”
话刚落,小水眼神一变。
小水张嘴,暗器对准了息禾的脖子。
“小心——”
息禾没躲,静静的看着她。
而霍去病心沉到了谷底,正要动手,却见到小水软在了地上。
“你给我下了毒?”小水狠狠瞪着息禾。
“民间称这药为软骨散,能令人浑身不能动弹。可这药在大夫手中,便能止疼,常用于剔除腐肉的外伤处理。”息禾继续道,“药效一过,便能恢复,还算不上给你下毒。”
药效发作得很厉害,小水已经说不出话来。
息禾道:“昨夜你没杀我,便是因为知道我善于用毒,才不敢轻举妄动,是吗?”
小水认命的看着她。
息禾轻声道:“其实昨晚我脑子乱糟糟的,并不清楚你昨晚是否受伤,看你这表现,看来当时的确未曾受伤。可惜,你太沉不住气了。”
你炸我。
闻言,小水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息禾已经起身,对着勾钺一笑:“麻烦了。”
勾钺押送小水前往地牢,其他人也自觉离开,周围只有霍去病和息禾两人。
息禾首先开口:“侯爷,这事既然已经处理好,您想来一日未曾休息,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见她语气疏离,霍去病好笑道:“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来处置此事?”
“没有。”息禾见被戳破心思,赶紧摇头,“侯爷怎会这般想。”
她本想自己处理刺杀这件事,却没想到还是惊动了霍去病。
这让息禾意识到她的一举一动,如今都在霍去病的眼皮底下。
她知道霍去病是为了保护她,她对此也不是很介意。
只是她手上没有自己培养的人终究还是不方便,若是以后她有什么想做,又不想让霍去病知道的事情,那便不容易了。
息禾是在生自己的气,她突然醒悟,哪怕霍去病是她真的很信任很喜欢的人,也不能太过依赖。
她也应该培养自己的人手了。
她脑子里闪过了姜懋两兄弟的脸。
霍去病不知道息禾的心思,将她抱进房间,然后轻轻放在床榻上。
他低头看着息禾肩膀上的伤,感觉有数根刺扎在他的心口,心脏瞬间疼得厉害。
他声音低沉:“都怪我没能早点发现她是匈奴细作,竟差点害了你。”
闻言,息禾扯了扯霍去病的衣袖,有些无语。
“朝廷与匈奴势同水火,混进匈奴细作本就正常,此事怎么怪您,只怪是小水掩藏得太深了。”息禾抿了抿嘴,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小水是细作呢。
只是她仍有些疑惑,“她身手绝佳,又跟在您身边数年,却因要杀我而暴露,岂不是很可惜?匈奴人怎么会舍得?”
“赵信。”霍去病思索片刻,凉声答道,“他作为军中大将,知道马蹄铁是你拿出来的。自然也打听过你其他的事情,知道你的才能。由此,便会担心你这一变数,劝说匈奴单于对你动手。”
息禾闻言,一时语塞。
若是如此,这便能解释得通了。
早知道她就应该告诉刘彻,赵信会投敌的事情,让刘彻一发现苗头就斩了他!
好吧,其实她也只能口嗨一下,就算告诉了,刘彻也不见得会相信她,还会惹来他的怀疑。
毕竟她又不是像东方朔会占卜,什么都说只会沾上一身腥。
息禾只能长叹一声:“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