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便直接进到院子里。 欣嬷嬷守在外面,打眼看到她们连忙迎上来,“四姑娘,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她又看向里面,声音更小,“大爷在里面。” 屋子里除了顧勤和顧老夫人,再无其他人。所有的下人都被屏退,包括她。 顧勤一臉愧色,神情间满是无奈与无力,“母親,儿子知道巧娘这次错的厉害,可她毕竟是儿子的骨肉。若是把她送去庄子,旁人如何揣测不得而知,她日后怎么办?” “你当我想这样吗?她也是我的親孙女!杜家不愿言和,只同意她做妾,倘若真把她送去杜家,我们顾家的颜面何存?你如何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你父親?” 一连三问,将顾勤问得越发惭愧,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面色郁郁。 母子二人无言以对时,外面传来顾荃的声音。 “祖母,我进来了。” “这孩子身子弱,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顾老夫人才说着,顾荃已经进屋。 她也不瞒着,直说自己方才去见了顾荛。 “祖母,大伯,我知道你们其实都放心不下二姐姐。” “你这孩子……”顾老夫人喃喃着,示意她到自己身邊。 她乖巧地上前,顺从地落坐,自始自终半低着头,没有去看顾勤。 顾勤自来端着,哪怕是近些日子对她随和些,在如今这种情形之下难免不自在,她不好奇打量,也是不想让顾勤觉得她是在看笑话。 “祖母说明日一早将二姐姐送去庄子,我知道祖母做这个决定时比谁都难过。您是我们的親祖母,您对我们每个孙儿孙女的心都是一样的,谁出了事最不好受的就是您。” “祜娘……” 顾老夫人大受感动,从出事到现在,没有人知道她有多难受,除了这个孩子。 “祖母,孙女知道您心疼得厉害,您也不愿二姐姐就这么毁了。她是自作自受,杜家不愿认下此事也是应当。孙女思来想去,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等顾老夫人开口,顾勤赶紧说:“祜娘,你有话就说。” 他心里想的是这孩子聪慧,或许能有不一样的见解。 顾荃得到同意,还是不看他,道:“祖母,大伯,这事确实是我们理亏,杜家舅舅和杜家舅母生气也是应该的。为今之计,我们当先好好补偿安抚他们才是,等他们缓过来后才行商议。” 吃了亏的人,若是还被人按着头忍下这口气,换成谁也不乐意。 顾老夫人和顾勤对视一眼,皆有醍醐灌顶之感。他们此前光顾着解决事情,还不如一个孩子看得明白。 “母亲,祜娘说的不无道理,或可一试。”顾勤说。 顾荃又道:“祖母,大伯,我娘给我置了一些私产,若不然你们拿去……” 话未说完,即被顾老夫人打断,“你这个傻孩子,怎能让你出钱。” 老太太感念她的懂事明理和大度,一颗心更是偏得厉害,“祖母有钱,只是原本好些东西是留给你的,如今怕是要舍出去了。” “祖母。”她拼命摇头,“不打紧的,只要二姐姐能好,我怎么样都可以。” 顾勤大受震动,有些内疚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 好半天,叹了一口气。 * 半月后。 顾府张灯結彩,正是顾荛与杜子虛的大婚之日。 因着顾老夫人以自己大半数的嫁妆充作嫁孙女的嫁资,杜家最后终于同意亲事。之所以婚期定得如此之赶,一是怕夜长梦多,二是怕万一那春风一度开花結果。 当然对外宣称的却是抢孝成亲,顾荛到底是刘姨娘生的,生母去世当守孝。为免因守孝而误了女子花期,故而婚事仓促。 高门大户弯弯绕绕多,旁人信或是不信,并不是主要,主要是在礼法与规矩上站得住脚,那便无碍。 从议亲到成亲,顾荛一直没出过自己的院子,虽没有明说,但府中上下皆知并非她想闭门不出,而是被禁足。 与她同样待遇的,还有顾茵。顾茵对杜子虛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所以怕节外生枝,也一样被杜氏禁足。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í????ū???e?n?②?0????????????????则?为?屾?寨?佔?点 杏树上的杏果大了许多,沉寂多日的院子热闹起来,往来进出的下人不断,屋里屋外一派喜气洋洋。 顾荛凤冠霞帔,已经梳好妆,只等杜家来接。 顾茵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却什么也不敢做,甚至连挤兑的话都不敢说。不是她如今收敛,也不是她突然懂事,而是被杜氏警告过。 杜氏因为顾荛的事,已耗尽对庶女的耐心,如果她敢说什么做什么败坏顾家的门风,有损顾家的颜面,那么等待她的将是被送去庄子自生自灭。 她倒是想找顾勤给自己撑腰,可因为顾荛的事,顾勤不仅在杜家抬不起头来,在杜氏 面前也有些说不起话。 何况顾老夫人也发了话,说庶女的事全凭杜氏作主,无论婚嫁还是其它。 “四妹妹,二姐姐可真是命好,不仅嫁得好,这嫁妆也多,我瞧着比大姐姐那时还要多。” 她到底还是嫉恨,还是不甘,明面上不能说什么,私底下找顾荃咬耳朵,语气中的酸味都能腌一大缸子咸菜。 顾荃焉能不知她的用意,不管她说什么,一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吉时一到,顾荛准备出门子,遂一与家人道别。 轮到顾荃时,她神情复杂,最后挤出两个字,“多谢。” 顾荃也回了两个字,“保重。” 那个受过拶刑的妇人,并没有在羅家,陈九这些天在南安城也没有找到,不过却有人见到过,想来应该确有这么一个人。 她们之间是交易,至于结果各自承担。 她如此,顾荛亦是如此。 迎亲的人已到外面,正等着等新娘子。 杜子虛神情憔悴双目呆滞,纵是一身红色的喜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任是谁见了都不以为他是在成亲,更像是如丧考妣。 他在看到顾荃时,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彩,很快又黯淡下去。 “杜世子,你愣着做甚?莫不是见到新娘子就失了魂?”迎新的同伴打趣着,推他一把,让他上前去接顾荛。 隔着盖头的红纱,顾荛自是看清他的模样。 他茫然着,呆滞着,忽地听到有人驚呼,“裴大人怎么来了?” 今日顾家大喜,宾客云集。 顾勤身为中书侍郎,前来贺喜的官员自是不少,或是亲戚,或是相熟的,或是同僚,或是想巴结的人,唯有裴郅哪样都不沾。 正当众人疑惑时,顾勉与有荣焉地上前招呼裴郅,并逢人就说自己和他有私交。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裴郅来贺喜,是因为和顾家二房有往来。 裴郅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