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 那处香闺引人入胜,暗香浮动,轻纱云帐,他为住在期间的女子吸引,自然是心生向往,恨不得光明正大地进去。 然而眼下的时机,还未成熟。 “祜娘,虽说你我方才已经说定,但规矩礼数不能乱。时辰不早,我也该走了。” 顾荃目送他,直到他背影消息在夜色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真君子,而自己是真小人。 南柯不知何时过来,将挂在树上的白绫和树下的凳子收起,小声问道:“姑娘,裴大人同意了吗?” “他同意了。”顾荃抬头望天,郑重承诺,“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他,好好对他,我发誓!” * 翌日。 大理寺来人。 那僧人已招供,他不是正经的出家人,而是犯事受刑之后找不到好营生,索性假扮和尚干起招摇撞骗的行当。 此次的事他确实是受人指使,至于指使者是何人,他并不清楚,除去一开始那人包头蒙面压着嗓子说话时见过一面,之后对方再有吩咐,皆是用信联络。 他们之间往来传信给钱,全仰赖青云寺一棵古松下的树洞。信会被放在那树洞中,酬劳也是。 顾荃昨天一共给裴郅写过两封信,其一就是告之顾荛所说之事,怀疑他就是给刘姨娘塞信的妇人。 当然,这怀疑也得到证实。 他承认那事也是他做的,自然也是受背后之人的指使。 前来传话是大理寺的文书,姓孙名有道。 孙有道是记录案情之人,对案子极为清楚,对于顾老夫人等人的问话,皆能回得上来。他还告诉顾家人,京中所有印刷书卷的地方他们也都派人去查过,暂时还没有找到可疑之人。 顾荃却觉得那人恐怕和裴郅一样,并不是依赖别人印信,而是在自己家中进行。 她背着人时,亲自塞了五两銀子给孙有道。 大荣官员的俸禄,皆有明文规制。除去食料杂用外,顾勤的月俸是十五两,而顾勉一个月只得不到六两。 而对于孙有道来说,五两银子可抵三个月的官钱。 因为太多,他不肯收,也不敢收。 “顾四姑娘,我家大人最是严明,他若是知道……” “你家大人看着冷,实则是个心善之人,你别怕,可以大大方方告诉他。” 大理寺不是油水衙门,从他的精神面貌就能看出来。 顾荃打定主意要对裴郅好,自是要方方面面俱到,比说如帮其笼络人心。不光是这个文书的心,还有大理寺所有人。 所以孙有道離开顾家时,不僅有她单独给的五两银子,还有请大理寺所有人吃酒的三十两银子。 孙有道回到大理寺,将三十五两银子全问上交,没有任何隐瞒。 据陈九来报,当天夜里大理寺众人在酒楼吃席,花费正好三十两,可谓是酒足饭饱,还喝倒一大片。 酒醉之时,不少人感念她的好,说她出手大方。 * 第二日。 顾荛三朝回门。 她和杜子虚僅在顾家露了个脸,屁股刚挨着凳子没多久,两句话都没说完,就以杜子虚学业要紧为由离去。 顾老夫人沉着脸, 偏偏发作不得。 杜氏心疼自己的亲侄子,看着神情委靡不振,与之前的温润谦和判若两人的杜子虚,恨不得用眼刀子将顾荛给千刀万剐了。 顾荛心里也苦,却是无处诉说。 出门子前,她想得好,以为杜家是伯府,她是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杜家不会不给她体面。日后她事事体贴周到,必能挽回一切。 谁成想新婚之夜杜子虚喝得酩酊大醉,直接歇在书房,根本没有踏进新房半步。 她苦等一晚上,等来的不是杜家下人的恭敬,而是自己的嫁妆被沈氏收走,说是她年纪轻,帮着她打理。 她去争辩,被沈氏一句话给堵回来。 沈氏说,“这是你们顾家的补偿,若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由着你这么个东西进门的!” 顾茵幸灾乐祸的表情藏都藏不住,恨不得笑出声来。“二姐姐,这嫁了人到底比不上在娘家,你可不能太要强……” 若不是杜氏的眼刀子过来,她必是还要好好奚落一番。 人前不能说,人后她自然少不得要痛快一下。也只能是在顾荃面前逞一逞嘴皮子工夫,说什么顾荛是自作自受,言语之间隐有几分庆幸。 不用猜,顾荃也知她的庆幸是为哪般。 倘若一意孤行的人是她,那她就是如今的顾荛。 顾荛再是强颜欢笑,无奈杜子虚不配合。 望着一对新人离去的背影,分得那么的开,仿佛是形同陌路一般,顾老夫人是不停摇头,连连叹气。 * 第三日。 一切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入夜之后,顾荃迫不及待地给裴郅去信,信上还是只有一句话:我要嫁给你。 如此三日之期已到,她主意不变,裴郅也当兑现承诺。 天气已完全转暖,屋子里四角与中间摆放的炭盆全部撤下,换上一盆盆可以养在室内的绿植,郁郁葱葱长势喜人。 这般的生机勃勃,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黄粱遵着她的吩咐,偷偷买来一坛梅子酒。 喜宴上喝过之后,她一直馋着。现今她已找到长期续命的良药,最是值得庆贺一二,当浮几大白。 酒坛子开封,果酒的香气盈满整间屋子。 主仆三人私底下规矩不多,围坐在一起畅饮。 这坛梅子酒偏甜,酒劲不算大,喝着很是清爽。她贪这一口清甜,一杯接着一杯。南柯和黄粱几次劝她,都被她给挡了回去。 “好南柯,好黄粱,可怜我打小都没喝过这样的好东西,眼下我身子好了,你们就由着我喝个痛快,可好?” 她面庞泛着酡色,水眸迷离惑人,语气娇娇软软,听得人不由得酥了半边身子,哪里还忍心说什么,自是由着她尽性。 不知过了多久,坛底见空。 梅子酒的后劲不小,南柯和黄粱侍候她睡去之后,一个摇摇晃晃地回去歇息,另一个倒在外间。 夜风似是吹动窗牖,轻微的声响过后,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听到动静后,倒在外间的黄粱嘟哝一声,似是在醒来。不等她抬头,只感觉颈间一痛,不得不再次陷入梦乡。 来人闻着满屋子的酒味,一步步朝内室走去。 锦帐半掩的床内,酒气最盛。床上的玉人儿脸若桃花,唇如樱,应是热得厉害,一个翻身时轻抬玉臂,一条玉腿横陈在锦被之上。 许是这样还不够,她也不知是醒来,还是在做梦,竟然坐起身来胡乱地一通扯,将身上本就单薄的寝衣脱去,仅余那素翠色的小衣。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