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是没告诉你,但你可知那铺子写的是谁的名字?” 顾苓捂着自己的额头,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什么,不由瞪大眼睛,“不会是……是我吧。” 李氏的眼眶忽然红了,“你姐姐想给你攒些嫁妆,这些年那铺子赚的钱她都替你存着,想着若是能亲眼看到你嫁人,就当面交给你,若是……” 余下的话不用说,顾苓也能猜到是什么。 当下一把抱着顾荃,“哇”地一声哭起来。 顾荃反倒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哭的,一时安慰这个,一时安慰那个。 笑过哭过之后,不等她问起顾茵的事,顾苓已经像倒豆子般说给她听。 果不其然,顾茵根本没病,而是在赌气。 近些日子以来,来给顾茵说亲的人不少,杜氏挑来挑去,还同顾老夫人商议过,最后选定付学士家的庶二子。 顾苓学着大人的口气,有些怒其不争地说:“她嫌那付二公子个子不高,长相寻常,死活不同意亲事,正闹着绝食,想让大伯将亲事给退了。” 付学士为人正派,与顾家也有往来,这门亲事也算得上是 门当户对。顾荃没见过那位付二公子,但听说是个有才的,虽还未入仕,却被不少人看好。 “祖母和大伯娘都认可的亲事,大伯应该不会反对。” “姑娘家谁不爱风流少年郎,可这门亲事实在是没得挑。”李氏提起这事,也是直摇头,“你大伯娘放了话,若是这门亲事黄了,以后不再管她。你大伯应是被你二姐姐的事寒了心,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问,由着她闹。” 母女几人说着话,已经到了二房的地界,直接进了岁安院。 院子里一切如旧,门窗开着,熏香点着。不过短短两三日的光景,顾荃再看自己生于此长于此的地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透过雕花大窗,是她最为熟悉的景致。 “满娘有心,说怕屋子没人住会有味道,从昨晚就让人开始熏香。”李氏故意提起此事,也是在告诉她,顾苓的心里有她。 她弯着眉眼,郑重向顾苓道谢。 顾苓小大人般地表示,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李氏欣慰地看着她们,提醒小女儿,道:“你不说给你姐姐准备什么东西?” 等到顾苓离开后,她屏退所有人。 幽香袅袅,一室的静谧,无端的让人心安。 她还没有开口,顾荃就知道她想问什么,无非是新婚事宜,以及夫妻之道。自是不会瞒着,将两人分开睡,且芳宜郡主也同意的事说了一遍。 “娘,你放心,我们同进同出,外人不知内情,自然也就不会说三道四。” “这样也好。” 半晌,她又感慨道:“郡主是个疼人的,裴姑爷也是。” 爱怜地打量了女儿一番后,她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叮嘱再三,“裴姑爷性子冷,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不喜与人亲近,你往后留心一些。” 这话说得隐晦,顾荃却是听白了。 从裴郅昨天的反应来看,应该不至于先天不足,可能是太过正直冷清,不喜与人亲近而已,或者是抗拒别人的靠近。 或许她不能太心急,还是得慢慢来。 一家人吃饭时,她才知道顾苓给自己准备的是什么,竟然是亲手做的三道菜,每一道菜都是她爱吃的。 用完饭后,夫妻俩告辞离开。 两人在顾府门前分开,裴郅说大理寺还有案子要处理,让周阳护送她回去。 “裴大哥,你身体能受得住吗?” 面对她的关心,裴郅更受折磨,不得不避过她伸过来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再翻身上马,随即扬鞭而去。 这般避之不及的表现,像是将她视为洪水猛兽。 她一路蹙着眉,等回到裴府之后换衣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老半天。 脸是脸,身段是身段,还有一副上等的皮子,不是她自夸,自己这模样不仅拿得出手,且应该是对男人而言无往不利的那种。 南柯替她重新挽发,询问她要换个什么髻子。 而黄粱正在收拾她换下来衣服,也对她发问:“姑娘,你昨晚上自己换衣了?小衣没换吗?” “换了。”她漫不经心地回道。 黄粱“咦”了一声,应是在翻找,过了一会儿后,喃喃着,“怎么不见了?” 第54章 他要爱!很多很多的爱。…… 小衣这样的贴身之物不可能乱放,只能是在內室之中。若是找了几遍都没找到,委实是讓人有些奇怪。 南柯也过去幫着找,将衣篓附近与床铺之间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两人忙活半天,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臉疑惑。 “姑娘,你当真没记错?”黄粱问。 顧荃覺出些许不对来,她不仅记得自己换过小衣,还记得那小衣的颜色,且更清楚记得自己将换下来的衣服全放进衣篓中。 她过来后,亲自翻找一遍,果然没有昨晚换下来的那件翠色小衣。 难道是他们今日出门后,有人进来过? 须臾,她联想到那块被人拿走的帕子,心情有些复雜。好在不管是帕子也好,小衣也罢,上面都没有任何绣记。 南柯和黄粱也很快想到这一茬,一个比一个臉色难看。 黄粱恨声道:“别讓我知道是哪个登徒子,若被我揪出来,我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南柯说:“姑娘,奴婢现在就去查。” 顧荃点点头,叮嘱道:“行事隐晦些,不要声张。” 她刚嫁入裴府,对府中的人还没摸清楚,不宜大张旗鼓。 外面传来动静,她打眼一瞧,看到来人是芳宜郡主后,给黄粱和南柯使了一个眼色后,赶紧迎出门去。 黄粱立马将那些未洗的衣服藏好,南柯则去泡茶。 芳宜郡主笑眯眯地打量着新房,满眼的慈爱,“这屋子以前莲花奴住着,我一个老婆子都覺得冷清,如今这喜庆,这鲜亮,看着就讓人歡喜。” 说完,示意顧荃坐得离自己近些,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看不够的样子,“莲花奴性子冷,以后你可要多担待些。” “不管夫君是什么性子,我都覺得极好。”她作害羞状,十足恋爱脑的模样。 芳宜郡主闻言,愉悦到开怀大笑。 这孙媳妇还真没挑错! 她笑过之后,神情郑重了些,说起正事来。 “后天就是你公婆和都儿的忌日,打从周年祭过后,每年这一日侯府那邊都会来人祭拜,府里都要安排席面。” 一开始来的人不多,仅是赵颇和几位同辈的堂兄弟,后来罗氏几位妯娌跟着前来,再后来竟是阖府上下全来。 “他们人多,一天都会在这邊,我年纪大了,没精力操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