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她万一有个什么事,我岂不成了罪人。” 顾老夫人两眼发黑,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个巧娘…… 她无比失望地看着顾荛,“巧娘,顾家对你仁至义尽,我!这个老婆子更是对你问心无愧。你四妹妹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不知怜悯她,反而这么容不下她。既然如此,以后顾家你也别回了。” 又对沈氏道:“亲家嫂子,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沈氏气得想骂娘,什么叫交给她,她也不想要啊! 杜氏都急眼了,“母亲,这……传出去不好听。” “她自己做得出来,说的出来,我们再是给她遮脸面,又有什么用。我乏了,你们散了吧。”说完示意顾荃扶自己回屋。 沈氏气得浑身发抖,来之前她千叮咛万叮嘱,让顾荛帮着说好话,谁知这个儿媳成事不足,坏事有余,竟然还跟着添乱。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顾荛,扔下一句“我也不管了”的话,甩着袖子走人。 杜氏见状,跟了过去。 顾荛面白如纸,人也有些摇摇欲坠。 顾茵看着这样的她,莫名生出几分庆幸,“二姐姐,从前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愚蠢。” 所有人都走了,全都抛弃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动了,摇摇晃晃地去追沈氏。 半开的雕花窗扇后,顾老夫人一直看着她跑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巧娘,被她那生母给养歪了。” 顾荃站在她身后,脸上还有泪痕,“那人藏在暗处,处心积虑害我,手段之离奇让人防不胜防,二姐姐害怕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怕做恶人,只要二姐姐能心安,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转过身来,抚摸着顾荃的发,目光爱怜,“祜娘,真是苦了你了。” 这孩子主动与姐妹断亲,传出去必会招来非议。W?a?n?g?址?发?b?u?页??????u???e?n?2????②?5?.???ò?m 顾荃一点也不觉得苦,从刘姨娘想到她命的那一刻起,她就恶心自己还要和顾荛称姐道妹。今日时机正好,从此不用再虚情假意地表演什么姐妹情深。 至于杜家,以前她也 没去过。 对于她的决定,李氏表示大力支持。 “那刘氏害你的时候,我就恨不得这么做。世人常说稚子无辜,可巧娘不是小孩子,我不信她一点也不知情。她揣着明白装糊涂,骨子里也是个黑心烂肝的!” 如此无条件的爱与支持,让她动容。 若是有可能,她真想一辈子留在父母身边。但眼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所以面对李氏的再次留宿,她撒着娇拒绝,甚至连饭都不在家里吃。 李氏口中说着“女大不中留”的话,却是赶紧吩咐下人把家里的好东西给她装车带走。 打铁还得趁热,感情也需要培养。她让人把东西先送回裴府,自己则去大理寺找裴郅下馆子。 马车停在大理寺外面,她没有下马车,而是让南柯前去传话。 外面的守卫都认识南柯,赶紧进去通禀。 门口那面摊的老汉也往里面走,半道上碰到孙有道,神秘兮兮地道:“孙大人,有人居然给裴大人留了一封信。” 说着,他把信拿了出来。 信用火漆封了口,外面写着裴大人亲启几个字,字看着不像是写出来的,而是像是印上去的。 孙有道想了想,说:“你自己把信交给裴大人吧。” 老汉“诶诶”地应着,跟着他去见裴郅。 那守卫已提前一步,将话传给了裴郅,裴郅一听顾荃在外面等他,面上虽然不显,仍旧是清冷的模样,内心已是火山预热,炙热翻滚不停。 他换上常服,刚准备出门时,孙有道领了老汉过来。 老汉把信呈上,道:“这信搁在狗子身下,小人不知道是谁放的,也不知是何时放的。裴大人,您看……” 裴郅一看信上的字,将信接过,“这事不要同旁人说起。” 老汉“诶诶”地应着,告退出去。 他一走,裴郅就把门关上。 隔绝了光线的室内,猛地变暗,暗暗幽幽笼罩着在人的周围,似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在浮动。再是出尘不凡的面容,也在这幽暗中蒙上阴晦之色。 裴郅用匕首将信封割开,确认无毒后再把里面的纸取出来,只看了一眼,那阴晦之色便层层堆聚,似黑云压城。 信上写着:尊夫人所图,非君之官运,而是寿元。 第63章 裴大哥,我在家里等你。…… *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亮起火光。 火光映在他的瞳仁中,跳跃着欢呼着,然后慢慢地熄灭。将那信一点点地吞噬,最后化成灰烬,与他眸底的幽暗一同沉没在深淵。 他打开门时,天光涌了进来,照进他的眼睛里,却照不进那深处的暗淵。 过二堂,大堂,再到前院,那镇守的獬豸铜像与明公正气的匾额送他出大理寺。他身上的官服森严沉重,昭示着执法的公正。 顧荃半掀着车帘,看着他朝自己走来。那步履的坚定,气质的凛然,神情的淡漠,以及五官的俊美,完美地综合在一起,讓人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是好看。 单是冲着这副皮囊,顧荃觉得自己半点也不吃亏。 离得再近些,两人的眼神交缠在一起,似昨晚的旖旎。目光微动之时,仿佛在是回味那唇齿相依的滋味,以及那交颈而卧的亲近。 他到了跟前,却没有上馬车,而是向顧荃伸手,“要不要尝尝大理寺门前的昭雪面?” 所谓昭雪面,其实就是清湯素面,清透的湯底,上等的白面,洒着碧绿的葱花,清清白白地冒着热气。 天下有冤屈者,无不盼望昭雪,这碗面倒是應景。 面摊的老汉恭恭敬敬将面端来后,道:“裴大人,裴夫人,若是咸了淡了,知会一声,小人给你们加汤加盐。” 裴郅点头,示意他去忙。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太自然,好像一条腿有点跛,手上的工夫倒是还算利索。 一棚一案一锅三桌,这面棚子不大,从过往行人的数量来看,生意應该也不是太好。有趣的是,客人吃着面,那趴在一旁的狗子却在吃肉。 顧荃打量一番后,弯着眉眼,道:“这面摊子能开在你们大理寺,想必味道應是极好。” 她一挑面,才吃了一口,便想收回说出去的话。 面是好面,汤是好汤,就是太咸了。 而裴郅却仿佛吃不出来,如常地吃着。 “二十五年前,城西有一家六口被杀,唯有家里的男人侥幸活命。最后凶手落网,却是被那家人收留的流民。据流民供述,他家乡受灾,妻子病亡,儿女饿死的饿死,被卖的被卖。他见那一家六口日日有肉有面,和美安乐,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