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知听到他说养精蓄锐:“也对,你之所以嫁给我,不就是为了这张脸么,我要是累憔悴了,明天还怎么给你挣脸面。”
“啊,对,我就是这么想的。”阮白泠一想到回家要看到弟弟,就有些厌烦,但是能回去看看爹娘还是很开心的。
次日一早,俩人就挎着篮子出门了,不少早起的叔伯婶子们瞧见他们,都好奇的打量一眼篮子里的东西。
阮白泠隐约间听到他们说昨天陆家人带着彩礼上门提亲的事。
“听说昨天陆家人给阮风送去了八两银子彩礼,那可是八两银子,算是咱们村给的最高的了。”
“这两个哥儿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却有不同的命运,一个嫁了个傻子,一个嫁了个秀才,别看现在差别大,以后只会越来越大,这个阮风命真好,以后必定是个做官夫人的命。”
“阮风当了官夫人之后,肯定会拉他哥哥一把,傻子也能跟着借光。”
“这自己当官夫人,和被官夫人帮扶,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阮白泠还是命薄,不然也不能好好地婚事被人抢了去。”
“谁说他命薄?嫁给我,那可是大富大贵的命。”顾安知搂住阮白泠的肩膀,“是不是啊?”
阮白泠看着他搂住自己肩膀的手:“你不是,讨厌别人身体接触吗?”
顾安知总是把他当成普通男人,好哥们随便搭个肩膀没什么,结果忘了他还是哥儿了,赶忙收回手:“我讨厌别人碰我,我碰别人没事。”
阮白泠小声说:“你要是想碰我,还是回家关起门来再说,在外面,还是不要动手动脚,免得叫人笑话。”
“什么关起门来碰,你不要说得这么暧昧!”顾安知大步往前走。
“你要去哪?不认路不要乱走。”阮白泠赶忙拉住他,带着他回父母家。
还未到家门口,就瞧见阮风激动地站在门口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那人是你弟弟?”顾安知也瞧见了那人,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似的,穿了身红衣裳,头上戴着朱钗,手腕上戴着银镯子,耳朵上还戴着耳环,因为他来回乱晃,发出叮铃铃的声响,“你弟是女装大佬?”
阮白泠:“?”
阮风上辈子嫁给杀猪匠,总是听别人说他跟哥哥拥有同一张脸,却有不同的命运,他只能跟臭烘烘的穷男人过一辈子,可是哥哥却能体面的嫁给读书人,还做了官夫人。
这辈子总算是反过来了,傻子还不如杀猪匠。他从各个出嫁那天就开始期盼今天哥哥回家,总算能在哥哥面前扬眉吐气,压哥哥一头了。
可是看到阮白泠身边的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晃了晃神:“这男人是谁?傻子何时这样俊俏了?”
不过再俊俏又能如何?容貌不是永久的,可是贫穷却是永久的。
“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我都快想死你了。”阮风亲亲热热的搂住他的胳膊,“下个月我也要出嫁了,昨日陆家来人,我跟他们商量了一下,我们的婚宴,就由哥哥来做吧,你毕竟是我亲哥,陆远之看我的面子,答应给你一钱银子的工钱。”
平日里阮白泠去给别家做席面,只收五、六十文钱,一钱银子算是村里价格最高的了,但是阮风特意说一钱银子,就是为了羞辱阮白泠,让他想起来他的彩礼只有一钱银子,可是自己的却有八两银子。
但是他的羞辱对阮白泠并没有什么效果,让他多赚钱算什么羞辱:“那就这么定下了。”
阮风没有从他脸上看到该有的嫉妒、自卑或者不甘心的神情,阮风反倒是不甘心了,抬手对着阮白泠炫耀起自己的首饰:“这些都是远之哥哥特意给我挑选的,你看好看吗?”
阮白泠看了看那些首饰,上辈子陆远之送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给自己,上一世,自己也觉得这套首饰好看,只不过在为了这套首饰,当了陆家十年的奴隶,这笔买卖可一点都不划算。
顾安知看到阮白泠的表情,总觉得阮白泠今天不对劲,难不成,阮白泠心里还有陆远之?只不过被傻子给破坏了婚事,只能哄他说不喜欢陆远之?
“我这辈子算是圆满了,可惜哥哥只能跟个傻子在一起过苦日子了。”阮风装作可怜他的模样,可是演技并不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语气里的炫耀。
“不要叫他傻子,还有,陆远之是秀才不假,可陆远之他爹瘫痪在床,他娘动不动就发疯打人,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你嫁过去,正好解了他们一家的燃眉之急,一辈子,换得八两银子值得吗?你有没有算过,他们家要是请一个丫鬟回来伺候他们,一个月都得给一两银子工钱吧。”阮白泠心说就算一个月给一两银子,也没人愿意伺候这么多人,尤其是那个瘫痪在床的公公,最是难伺候。
上辈子他一边抱着两个孩子,一边被婆母打着,一边还要给公公翻身擦洗换被褥,不然这个屋子里就满是刺鼻的味道。
“哪里有那么难照顾,我嫁过去之前他们不是好好的么?怎么我嫁过去之后不照顾他们,他们就会死啊?而且我还有相公帮忙呢,我相公又不是傻子,他会疼人,肯定不能放任自己家人不管。”阮风想的没有那么多,反正上辈子阮白泠能坚持下来,他为什么不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