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猜怎么着,运蛋糕的车队在半路上出连环车祸了,唉!”曦雾摇头叹息,“人死了可以复活,但蛋糕没了就是没了啊。所以我们俩一直都很遗憾,这事一直是我们夫夫俩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
枢零在想了想后,点点头,“是的,我一直难以忘记那一天,当我听见我方阵亡牺牲了那么多蛋糕时的悲伤与愤怒。[/流泪][/生气]”
莓里莎和露露子都欢快地笑了起来。
随后她们依依不舍、也满怀期盼地与“代餐哥们”相互告别,约定以后再见。
一个多小时后。
曦雾和枢零早已从全息游戏舱中退了出来。
他们正盯着房间中的那台万能打印机,它吱吱嘎嘎地打印着公会成员们制作的分别礼物。
“曦雾。”
“嗯。”
“我想我知道离别对你们来说的意义了。”枢零的羽须正在轻快地摇晃,“离别是为了期待再见。”
曦雾的心里在想:但有一些离别是等不到再见的。
“我也要送你一件结婚纪念日礼物。”
曦雾饶有趣味,“你打算送我什么?”
枢零没有回答曦雾的这个问题,而是说:
“谢谢你带我玩你们星际网络上的在线游戏。”
在枢零的那张深邃立体的、哥特风情的冷峻面颊上,依旧缺乏表情。
但曦雾望着他的侧脸,却莫明觉得他在微笑。
即使他的嘴角并无一丝一毫的弧度。
会使曦雾产生出这种错觉的,或许是因为枢零的红眼睛中多出的那些,像宝石华光一样剔透攒射着的鲜活生气。
曦雾在此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不相干的事——
就像是,一种趋光性。
夜里的飞蛾会扑向灯光。
“也许这该是错误的。”枢零继续述说着,“但你们的不透明的、由‘黑箱们’串联成的星际网络,它确实让我感到着迷。它有太多不确定性,太多未知……
“却又毫无危险,因为它只是一种虚幻,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我随时可以醒来,也随时可以回到梦里。
“而曦雾,”枢零轻轻托起曦雾的手掌,他血红色的双眼将曦雾倒映着,就像一对珍宝盒在盛放它们的明珠,“你是我在这场梦境中的意识锚点,你链接着我的美梦与现实。一年零七天前的今日,那的确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觉得能和你结婚,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他的脸颊在曦雾的眼中逐渐放大,这是曦雾第三次被他主动亲吻。
而这一次的吻,和枢零前两次的给过他的吻都截然不同。
没有疼痛,没有牙齿的坚硬,只有柔软,连鼻尖相蹭时的感触也是柔和的。
就像两朵软云相拥抱,逐渐的,连彼此身体的界限也分不清了。
教会枢零像云一样亲吻的人,当然是曦雾自己。
枢零的学习能力向来都很好,这是当然的,枢零可是虫群的帝权。
“这就是我要送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枢零和曦雾贴着额头,他微眯着眼睛,惬意得像一只正趴在花朵上采蜜的小飞虫。只不过他所采的蜜,是曦雾大脑里的那些滚烫的、翻涌的、明亮的、像熔融的玻璃一样的情绪。
他骨节粗大的手指缠玩着曦雾的金发,“那天婚礼上我没能好好吻你,现在我也补回来了。”
枢零愉悦地看着曦雾一脸冲动着魔地向他回吻来。
并将手探到他的蛾翅底下,紧搂他的后背,手心像团火一样地熨烫着他。
枢零继续往火里浇油,双手漫无目的地在曦雾身上四处触碰着。
他并不知道“油和火”其中的原理,只是凭着经验主义,高兴地感受着火焰越烧越旺,他喜欢曦雾对他的这些情绪。
直到他的手腕被曦雾给用力捉住。
曦雾白皙的面颊上绯红一片,望向他的眼中,眼底的坚冰全化作了春水。
明明那该是很柔软的两汪浅蓝湖泊,却又波光沉沉得让枢零有些莫明……怯步。
就仿佛,那水里藏着什么很未知的事物。
曦雾忽然收回眼神。
他样似温顺地低垂下脑袋,将枢零的手掌捧起到嘴边,隔着丝绸手套轻咬他一下。
“小绒毛,别再捉弄我了……”
“小软糖……”枢零手指抚上曦雾光洁的下颌,“我没在捉弄你,我只是喜欢你……”他的手继续往上,从曦雾的金发间穿过,落在深蓝色的犄角上,“我今晚可以吃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