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多了。”患者家属飞快瞟了一眼那条没送出去的毛巾,讪讪笑着。
秦铮没事人一样,把那条毛巾放回原处,对患者家属说:“既然谢老师来了,那您对用药方案还有什么顾虑和疑问,都可以再好好咨询一下。”
果然有点来者不善的意味。
所幸患者家属咨询的几个问题还算常见,谢一菲都一一作答了。
谢一菲说:“您母亲明显有交叉用药的情况,如果是药物引起的不良反应,暂时也不能确定是哪款药引起的。而且出现呕吐的原因会比较复杂,不一定是药物引起的,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着凉都有可能。一般情况下,我们这款药的副作用是比市场上同类药物的副作用小的,而且就算有也多出现在用药初期。当然了,不完全排除蓄积不良反应的情况,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先停药。不过,从复查指标上看,您母亲对我们这款药非常敏感,治疗效果显著,这时候停掉有点可惜。”
说着,她看向秦铮:“所以,具体要怎么做还是听主治医生的吧。”
球又踢回了秦铮脚下,她不信他会拿患者的治疗方案作为代价来为难她。
秦铮笑了笑,对患者家属说:“您看,谢老师来了也是这么说。”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来之前他就已经这么跟患者家属说过了?
患者家属连连点头:“我不是不信任医院,也不是不信任谢老师,但我母亲年纪大了,小病小灾的也经受不起,我就怕再出现类似情况,所以就想当面咨询一下谢老师,这才麻烦谢老师跑这一趟。”
这么说是患者家属执意要见她,而非秦铮故意让她跑一趟,之前是她小人之心了。
谢一菲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该如释重负的,毕竟这才是真正的他,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她的心里却泛起点点酸涩来。
她把今天这一系列的心理变化归结为天气的原因。因为天气太糟糕了,才让她变得这么浮躁。
秦铮:“我理解您的心情,所幸您母亲的症状不是很严重,用不着过分紧张。可以先观察一下,如果症状没有得到缓解,我们再采取措施。”
患者家属总算放心离开了。
秦铮起身去给谢一菲倒了杯热水。
四月的北京还算不上多暖和,一下雨温度就更低了,此时的谢一菲浑身冰冷,急需一点温暖,但她还是说:“不用了,我是临时从学校赶过来的,下午还有事。”
她说要走,他像是听见了,却又像是没听见,坚持把那盛了半杯热水的一次性纸杯递到了她的手里,也顺便挡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