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7章</h1>
可还是贴的很近,额头抵着额头,他用秀挺的鼻尖去蹭她的鼻尖,半闭着眼睛,气音半哑。
“抱紧。”
然后又吻。
这一次激烈、凶猛、攻城略地,贺清池手臂的力量紧绷,将崔安然按进身体里,像两块并不适配的拼图,全凭一股蛮力嵌合。
他抱着她向屋内走,每一步都步伐沉重,承压着两个人的重量,布料摩擦的响动和细碎的水声之间,极有节奏地溢出一声又一声的轻喘,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落在地上。
一同跌进柔软的沙发时,腰腹处的细汗已经渗出,将赤裸的肌肤黏合在一起,细手腕搭在沙发的靠背,忽然之间,为了对抗某种力量而施力,手指紧紧扣住靠背,将皮面抓下去五道深深的凹陷下去的指痕。
地下投射出长长的黑影,人影摇动,晃得夜色像酒一样发酵,令崔安然头脑昏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脱力,手臂滑落下来。
曾经击碎白浪迸溅如花火的激烈感觉渐渐平缓,像倦怠的海潮懒洋洋地吞没沙岸,贺清池呼出的气息吹拂在崔安然的耳侧,炙热而滚烫,他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她掰正他的脸。
四目相对。
完美的、精致的,让人心满意足的皮相,身形颀长,肌肉匀称坚实,足以点燃所有燎原之火的疯狂,这样漂亮的眼睛,这样专注的凝视,她必须拥有专属的权利。
崔安然眸光一暗
??????
,推着他的肩膀向后躺下,缓缓道:“好了,够了。”
贺清池哑声一笑:“你好了就说够了,崔安然,你真当我是鸭子?!”
“不然呢?”
他当然不可能这样任人揉搓,以绝对压倒性的力量钳住她的双腕压了上来,极小的空间令她的身体弯折成恐怖的角度,腕骨要被捏碎了,像铁钳一样难以撼动,怒火宣泄,颠来倒去的冲撞,崔安然紧咬着牙关反抗,在挣扎之间找到了膝盖的位置,猛磕在胸口。
贺清池一声闷哼,暂时松了手,放开了她。
而且他没有再次压制住她。
因为崔安然狠狠踩了下去,光滑的脚掌碾磨,他反而不再暴戾,似乎臣服,黑眸中燃烧的欲火永不熄灭,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腿紧紧攥住,战栗的指尖陷进皮肉,和刚刚沙发靠背的皮面一样留下凹陷的指痕。
他们好像都在与对方的施虐中获得了某种愉悦,愤怒由此消失。
起码贺清池是这样,他垂下头去,弯下腰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发抖,空气中蔓延出淡淡的腥气,却忽然仰起脸,双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崔安然抓起自己的手机就朝他脸上砸去。
可惜脱力之下这一击失去准头和力道,只是砸中贺清池的肩膀,然后弹落在地毯上,闷声扑倒,把屏幕盖住,盖得严严实实。
贺清池把它捡起来,然后翻过来。
界面里是徐素素发来的一条消息,活泼的很,简直像带着波浪线。
“arihazel~哇~在~那个~位置~耶~”
贺清池慢慢看完,没有任何神情波动,他跪在地毯上,眼球转动的很迟钝:“徐素素已经被你吓得不敢跟我结婚了。”
“只要是我的东西,我不会分给任何人。”崔安然冷冷道,“看一眼都不行。”
“你不和我结婚,我总得和个什么人结婚。”贺清池道,“我们这种人,总会为了股份、年金、体面、债权之类的东西结婚,是不是,崔总?”
他跪在她身下盯着她,姿态却昂然而立,每一个字都砸在她身上。
崔安然的嘴角抿得平直。
贺清池轻撇嘴角,眼神中满是戏谑:“我倒是觉得我的道德感高出平均水平了,结婚前还知道通知一声,我真应该亲手把请柬发到你手上。”
“但我不是你,崔安然,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你没爱过我,也没有爱过谢青彦,你只爱你自己。”
贺清池拉起崔安然的手,用她的掌心蹭着自己的侧脸,膝行两步,贴得更紧,眼中燃起狂热:“你确实该有一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为人不齿,你该陷进这种漩涡里。”
她好像招惹上一只水鬼,被缠上了就难以脱身,一开始还能假装乖顺的讨要名分,现在又剥下了艳丽的皮相,露出不堪的内里来,这段关系开始像沼泽一样粘稠湿脚,令人烦躁不安。
“何必如此不甘心呢?阿迟,如果你还留在过去,不如我们再次分开。”
“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贺清池挪动她的掌心,轻吻上去,眼睫顺从地垂下来,像合欢花似的毛茸茸的,“你该在最开始就朝我冷着一张脸,而不是每次见面都要扒掉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