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她一手绕去他背后,托住他的后颈,把他的脸向自己拉近。 若是有旁人看着,这画面,俨然是一对情人在交颈。 江意衡斜过目光,打量着少年仍未从上次临时标记痊愈的腺体。 那上面的齿痕如此清晰,她甚至记得鲜血是怎样从伤口往下蜿蜒滑落,没入他的衣领。 “我为什么要给你标记?上一次我有心情,不代表这一次我也有心情。” 他提出请求,她没有满足的义务。 不过是这样简单的道理而已。 江意衡能感觉到手指下的肌肤是如何在战栗,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颈边。 她想,简星沉一定是在哭,为着他如此卑劣的请求得不到回应,而感到分外羞耻。 他只是被烧得太难受 ,所求不过是从中解脱而已。 可她,本就无需替任何人的苦难背负责任。 他应该怪他自己,生不逢时,分化得更不是时候。 如果她没有出现在这里,他恐怕早就在高温中丧失性命。 江意衡几乎要被这些念头说服了。 可当她离开他的耳边,手指从他后颈两侧松开的瞬间,她闻到了一缕本不该存在于这里的花香。 是茉莉。 与她记忆中,毫无二致的香气。 她顿住动作。 这香气,正从她近处的少年颈后蔓延,轻且缓地萦绕在她的鼻尖。 可他怎么会散发这样的气息? 帝国研究表明,一个人信息素的气味与其自身经历密切相关。 简星沉在贫民窟生活了十九年,F区贫瘠的土壤上,开不出什么像样的花朵,更别提茉莉。 他唯一能接触到茉莉的途径,是她当时带上飞船、随她一并坠落的花枝。 而且,他还把残存的花瓣夹在那本书里。 他可以骗人。 谁都可以骗人。 但身体不会,本能不会。 少年试图掩藏的东西太过炙热。 他的谎言相比之下,脆弱得可怜。 一个人嘴上说着,自己只是屈从于身体欲望。 可他的信息素却是她最喜欢的花香,这是江意衡唯一无法抵抗的气味。 他到底是多想要再靠近她一点,竟然连潜意识都在本能地讨好她,让这副单薄的身体散发出她喜欢的气味。 有那么一瞬间,江意衡的意识出现了空白。 她当然没必要戳穿他的谎言,除了他自己,没人会在乎他的借口。 只要再给予他一次临时标记,就能轻而易举地结束他的高热。 可一想到,有朝一日,或许有另一个Alpha闻到他身上的茉莉花香,她的脑海中就仿佛有风暴肆虐而过。 这是独属于她的气味。 而他亦然。 她不在乎他的死活。 但他即便是死,也合该只属于她。 这一刻,江意衡原本打算撤回的手指,重新在少年的后颈扣紧。 她靠近他的耳畔,呼出的气息将他鬓边的碎发轻轻拂动。 “知不知道自己闻起来像什么?” 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早已笃定的反问。 简星沉不确定该怎么回答她。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ǐ????ü?????n?2???????????????м?则?为?屾?寨?佔?点 没有人能闻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他也不例外。 上一次临时标记,江意衡对他的信息素只字未提。 他本以为,那不过是像他本人一样,索然无趣的气息。 可如今,江意衡的呼吸撩过他敏感的耳际,他忽然不敢确定,她这样问他,是不是在故意为难他。 他诚实地想要摇头,脖颈却被江意衡的手指锁住,一瞬间的缺氧窒息,让他从喉咙里不自觉地逸出一声低吟。 江意衡改变主意了? 她打算……第二次给他临时标记? 简星沉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毫无头绪地揣测她的意图,同时克制不住地缩起了肩膀。 他怕疼,经历过的痛楚从记忆里浮现,全身的肌肉都在提前预演痉挛。 然而,预想中被尖牙咬穿腺体的疼痛,迟迟没有降临。 江意衡的手贴着他的后颈往上抚过,指尖深入他的发间,穿过融化的冰雪和他渗出的汗,贴着他的后脑滑动。 那是一种让他头皮为之战栗的奇怪体验,他无法放松,只不由自主感到更加惶恐。 他所认识的江意衡不会像这样,手指揉过他的头发,又沿着他的额头向脸廓摸索。 她的指腹带来恰到好处的凉意,每一次触及他灼烧的肌肤,都好像在他心口的石头上又压下一个沉甸甸的砝码。 很快,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目光在他的双眼之间来回扫动。 微微压低的眉睫下,目光锋利得几乎能将他的灵魂洞穿。 简星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端详他。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脸颊上泛起的酡红像微醺一样迷离。 也不知道,他因为呼吸急促而半张的柔软唇瓣,看起来像是无声邀请。 他被迫仰起头来,可视线所及,却只有江意衡眼底映出的自己。 冰凉指尖不请自来,挤进他的唇齿间,她似乎是在用手指描摹他的口腔。 他的舌尖本能地想把她的指尖推出去,可江意衡只是不断用指甲划过他口中湿软的内壁,近乎强硬地迫使他张开唇齿。 简星沉被搅得思绪一片错乱,受到刺激分泌出的涎水忍不住沿着嘴角向外渗出。 当他喘不过气想要吞咽的瞬间,江意衡的手指却忽然撤离。 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能有一刻喘息。 可在第一次用力呼吸的同时,一张微凉的唇瓣毫无防备地覆上他的,将他还未出口的呜咽声锁在喉咙里。 简星沉从不知道,像她这样冷淡的一个人,私底下却有这样恶劣的爱好。 掠夺一个人的唇齿,掠夺他本该拥有的空气,掠夺他出声的机会,甚至掠夺他的温度。 她没有限制住他的动作,没有禁锢住他的肢体,只不过是在他的唇上施加了一点点咬合的力度,他就好像被抽走了力气一样。 少年仍在喉咙深处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攀在她肩上的双手说不清是想推开她,还是想支撑自身。 他的每一丝每一毫举动,都只是在她的意识上无关痛痒地抓挠。 江意衡想让他安静。 她明明已经堵住了他的口,只好在牙关加重力气。 很快,她尝到了温热腥甜的血,弥漫其中的茉莉花香更是浓郁到她忍不住吮吸。 直到少年因为吃痛将指尖在她的肩头扣紧,她才近乎无情地离开他的唇瓣。 简星沉整个人脱力般倚靠在墙角,后背抵在床边。 他抬眼看她,好像在看着一个自己初次认识的人。 那神情里不止有不知所措,还有被肆意亲吻之后浮现的局促和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