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小小的身影像风一样飞快穿过草地,在她面前气喘吁吁地刹住脚步。 才九岁的江昱澜扶着膝盖抬头看她,脸颊因为奔跑红扑扑的,额前发丝微微沾湿:“你怎么现在才来?他们讲话好无聊,我不爱听,都跑去和小猫玩捉迷藏了!” 他掏出手绢随意擦了擦汗,一转眼,才注意到江意衡手边牵着的人。 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少年忽然睁大眼睛,眼里放光:“哥哥,是你?” 桌边几人还未回过神,简星沉却抬起头,目光在男孩的脸上停留了两秒。 他怔了怔,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 “小澜?” 他迟疑着念出这个小名,既惊喜,又愈发不安。 江昱澜立刻用力点头,指着少年,回头对黎书宛嚷嚷:“妈妈,这就是我之前在医院碰到的好心哥哥!哥哥当时一个人住院,还愿意陪我玩,给我讲故事……” 他说到一半,兴奋地扑过去,抓住简星沉的另一只手,又低头看了看他被姐姐牵住的手,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仰起脸大声问道:“哥哥和姐姐是一起来的吗?哥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空气突兀地凝结了一瞬。 言均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更沉了一分。 黎书宛则慢条斯理地放下余下半块小蛋糕,用餐巾缓缓拭去指尖残余的糖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别打扰人家。” 她向江昱澜轻轻招手,语气却意味深长,“哥哥肚子里,可是有你姐姐的孩子。你要是吓到他,你姐姐是会对你生气的。” “这样啊。” 江昱澜不太理解自己怎么会吓到哥哥,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两只手互相扣起,嘴巴努了努,好像做错事一样。 只是他没能收敛太久。 十秒钟后,他又像每个忘性极大的孩子那样,抬头眨巴着眼睛问简星沉:“哥哥怀了姐姐的孩子,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是一家人了?” * 玻璃花房中,江意衡与黎书宛各自伫在一头。 隔着通透的玻璃墙,能看到江昱澜正拉着简星沉的手,兴致冲冲地带他在花苑中走动,还喋喋不休地对他介绍那些名贵的花卉。 “你这小情人,倒是出其不意。” 黎书宛端着小巧的茶杯,却并未再饮一口。 她的目光不疾不徐投向花苑,“他居然知道要从小孩子入手,突破王室家庭的防线。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从F区来,老实本分的平民。” 她转身,轻嗤一声:“你之前在F区大张旗鼓地投资建设,应该不止是为了促进什么地方发展吧?” 江意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望着少年的背影。 “你说不说,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黎书宛摇了摇头,信手从一侧花架上拂过,“你和你父亲,还真是完美验证了血脉的一致性。面对盛放的花朵无动于衷,却偏偏会被角落里的野花牵动目光。” 她的指尖停在一串细小的白色铃铛花上方,没有触碰。 “野生铃兰的生命力极强,越是阴暗潮湿的角落,它越能扎根繁衍。表面柔弱清冷,其实全株都带毒。如果一不小心采食了它,轻则出现幻觉,重则会有失去生命的风险。” 黎书宛轻笑一声。 “我从来,都不喜欢那些徘徊在王室边缘的平民。当年是,现在也是。这些话,均和自己不愿意说,那我就帮他说了。” 她收回手,目光落在江意衡身上,“孩子可以留,大人你得想清楚。无论是黎家、言家,还是中心区的其他贵族,希望你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要衡量好相应的代价。” 网?址?F?a?B?u?Y?e???f?????é?n?Ⅱ?????????????ò?? * 江意衡踏出玻璃花房时,刚好收到陆怀峰发来的新报告。 由她书房采集到的样本显示,空气中,确实检测出高浓度的合成Omega信息素残留。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的易感期会提前数日爆发。 “书房里的所有物件,包括空气,都已净化完毕。该保存的证据,也都已经留存妥当。属下建议您前往帝国医院进行全面检查,以排除高浓度合成信息素对您的任何潜在危害。” 陆怀峰的汇报仍是一贯的冷静与简练。 江意衡关闭报告,抱着手臂,徐徐深呼吸。 父亲已经昏迷不醒,再没人能像他当初那样,设计她的飞船失事。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彻底安全。 无论是那些红字威胁信,还是巡游途中精准恐袭。 无论是近卫队成员被人调包,还是这一次精心设计的信息素事故…… 每一步,都像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他们不再试图击破她的盔甲,而是试图扼住她的软肋。 “你觉得,像言均和那样高傲的人,会愿意沾上一身自己都闻不到的合成信息素,特意栽赃于我?” 通讯另一端的人沉默片刻,旋即冷静回应:“属下无法给出定论。据他离开前被抽取的血样显示,他体内确实没有任何Alpha信息素,但谣言毕竟是他散发出去的,要说他完全不知情,属下当然无法苟同。” 江意衡毫不在意般哼了一声。 “算起来,距离我上次和言总理谈话,有多久了?” * 花苑中看似满目缤纷,内里,却远比F区贫民窟更加乌烟瘴气。 江意衡带着简星沉走向停机坪,背后仍传来江昱澜依依不舍的喊声:“哥哥下次记得还来找我玩!” 飞船舱门徐徐关闭,将那 片景色隔绝在外。 江意衡在仪表盘前熟练操作时,身旁,却响起少年近乎小心翼翼的声音。 “你的妈妈,好像并不欢迎我。” 他的担心无法掩饰,“如果小星星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她会不会……也被人排挤?” 第50章 我哪里需要装可怜了?…… “有我在,谁敢欺负小星星?她是我的孩子,除了我,没人可以教训她。” 江意衡言辞笃定,像一针定心剂。 这对简星沉来说,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他正为此松了口气,却见江意衡扭头笑了笑,“不过,我还是要纠正你。王后是昱澜的母亲,但不是我的母亲。” 她的母亲,早在父亲接她回王宫那年,就在父亲一手安排的飞船事故中,失去了性命。 “我知道,王后殿下不是生你的人。” 少年有些慌张地绕回她面前,双手晃了又晃,“可她对你,应该还是,有最基本的养育之恩吧?” 江意衡回首,目光放冷,落在他的面容上。 那一瞬间,简星沉发誓,自己在她的眼里瞥到了一种刀锋般的冷意。 但江意衡旋即收回视线,专心检查仪表盘。 简星沉忐忑不安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