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江稚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承认自己吃醋,愣住了。 程与淮后知后觉话说得有些不妥,轻咳了声,正色道:“我不能走这个流程?” 原来是走流程啊。 说起来走流程吃醋这个先例还是她开创的。 江稚心间划过一丝隐秘的失落,大方表示:“当然可以,这是男朋友的权利。” 她总是很自然就说出“男朋友”三个字,似乎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协议关系。 当然,程与淮也从未纠正过她。 江稚想了想,还是不甘心,故意摘下菩提手串,在手里把玩:“白天在寺里求签,大师说我今年红鸾星动,只要抓住机会就能成就正缘。” 程与淮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手串,语气淡淡:“是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稚迎上他目光,粲然一笑,“心诚则灵嘛。” 程与淮没再搭话,不知为何,烤玉米剩下的部分吃起来竟索然无味,但他还是坚持吃完,一粒不剩。 夜渐渐深了,楼下草地聚集的人们陆续散去,万籁俱寂。 程与淮摘掉腕表和袖箍搁桌上,从衣柜里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水声淅淅沥沥。 江稚结束和Jason教授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语音通话,困得不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谁知一转头就瞧见了浴室玻璃后,那道隐隐约约的挺拔背影。 她瞬间睁大了眼,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得不说,这情侣套房是有点东西的。 浴室玻璃独出心裁,为旁观者提供了极佳的欣赏视角。 江稚光明正大地看,热水从头顶花洒冲下来,沿着男人的宽肩窄腰倒三角,一寸寸地逡巡而下。 不得不说,他身体比例极其优越,肌理线条也收得很紧致漂亮。 简直视觉盛宴。 其实,她以前也有马甲线的,可惜意外受伤后,不得不卧床休养,疏于锻炼,马甲线就不见了。 水花四溅,江稚注意力重新聚焦浴室玻璃。 雾气弥漫,犹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却更显暧|昧。 她的小心脏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刺激,砰砰乱跳,呼吸也变得困难,后知后觉她已经好一会儿没呼吸了。 她深深吸入一大口新鲜空气。 气息还未平复,男人忽地转过了身,悬在腿间的口口一晃而过,江稚脑中漫上一片空白,慢半拍意识到什么,她迅速捂住脸,心慌意乱地跌坐回椅子上。 淅沥水声还在继续响着。 江稚止不住地脸热,似有火烧,热意横冲直撞,蔓延到全身。 大约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水声终于停了,浴室里的人背对着她,开始穿衣服。 她还在红着脸神游天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浴室的门打开,男人走出来,短发微湿搭在额前,睡衣扣子系得一丝不苟。 江稚仍然沉浸在巨大的视觉冲击中,被突然斜过来的人影吓了一跳,慌乱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既羞于和他对视,也不知该看他哪里,视线无处安放,心虚地飘来飘去。 她匆匆越过他,冲进了浴室,里面还有残余的热气,扑面而来,将她团团裹住。 看着镜子里面红耳赤的自己,江稚懊恼地咬住了唇,太不淡定了,不就是,不就是看到……了吗? 再说,那仅仅只是一团模糊得连轮廓都看不清的影子,而已。 何况她还亲手按过…… 有一说一,迟寸确实非常可观。 不许再想!太涩晴了。 江稚思绪难以控制地辗转万千,他在外面会不会也发现了浴室玻璃暗藏的玄机? 有没有可能正在看她? 以他正人君子的品性,应该不会吧?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页?不?是?ⅰ???????ε?n????????????????o???则?为?山?寨?站?点 唔,也不好说。 反正她也看了他,不算太亏。 程与淮用毛巾将头发擦得半干,找吹风机时路过浴室,听到里面传出的水声,他蓦地怔了下。 脑中不受控制地闪现某些非常不合时宜,陌生而荒唐的画面…… 下颌线因微微用力而绷紧,他立刻抬步走开,走出两米多远才发现方向反了,索性将错就错,来到小露台。 深夜,山风沁凉,迎面吹来,莫名的热意四散,总算好受些了。 他松一口气,接上电源,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散尽绮念。 浴室里。 江稚洗完澡,没找到浴巾,只好去拿架子上叠好的绯红色睡衣,抖开那一小团薄而透的布料。 翻来覆去研究好几遍,她简直要无语了,情侣套房果然是有东西的,居然准备的是晴趣睡裙,这玩意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怎么办啊? 江稚百般纠结后,将毛巾掩在身前,拉开一条门缝:“程总?” 他可能在吹头发,没听见。 等了片刻,她又喊他:“程、与、淮!” 男人磁性的嗓音隔着一段距离应她,听 起来不太清楚。 江稚清了清嗓子,扬高音量:“你先过来。” 平稳脚步声慢慢靠近。 程与淮停在离浴室门不远不近的地方。 “怎么了?” 一门之隔,江稚心跳怦然,故作镇定:“借我一件衬衫。” 程与淮:? 每个字都听清了,但不理解什么意思。 正要问,不经意瞥见了立在玻璃后,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段,他目光蓦地定住,一秒,两秒……又像是被什么烫着了似的,飞快挪开。 人也转身往别处走去。 “你站住!” 江稚站得腰酸,也顾不上太多了,急急地喊住他,“酒店的睡衣根本没法穿,你借我一件衬衫,行不行?” 第25章 最不眠之夜 “程总,你别这么小气嘛。” 江稚之前见他往衣柜里挂了好几件衬衫,白色黑色居多,“随便哪件都行,我不挑的。” 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 那些衬衫程与淮都穿过,虽已洗净,但借给她当睡衣穿,明显不合适。 长久的沉默里,江稚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还未亲密到可以贴身穿他衬衫,何况他们还要一起同房过夜,确实暧|昧得过头了。 可这不是被逼没法么? 总不能让她穿这件充满暗示的睡衣出去吧。 那不如什么都不穿。 江稚将手里的睡衣揉成一团,从门缝丢出去。 她扶着腰,大部分重量压在门上,浴室门“砰”地撞上。 薄纱如艳丽的红色蝴蝶般飞坠,恰好落在程与淮脚边。 纵然涉猎多个领域,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但他仍无法辨别出这团薄纱到底是什么东西。 “晴趣睡衣。”江稚像是有读心术,体贴地为他解疑答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