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的。 江稚从小家境优渥,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但还是觉得惊奇不已,即使是珠宝展览会也没有这么夸张的好吗?! 程与淮站在项链专区的玻璃保险柜前,示意她过来。 “自己挑吧。” 江稚一眼就看中那串雪花形状的紫钻项链,定制高珠,独一无二。 程与淮输入密码取出项链,解开锁扣,亲手为她戴上。 离得近,他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茉莉幽香,仿佛从莹白的肌肤里散发出来。 走了下神,不小心碰到她颈后,他指尖微顿,似过了道电流,摒弃杂念又试了几次,才将锁扣扣好。 “怎么样,”江稚转过身,正面对着他,“好看吗?” 程与淮低低地“嗯”了声,那一片肌肤白如凝脂,他根本没细看,克制着视线,从那枚紫钻上匆匆掠过。 她眼光很好,项链很衬她,也和裙子搭,锦上添花。 “程总,”江稚调整着项链,又想到什么,“我外公的那幅画,也收在藏品库里吗?” “要不要去看看?” “要!” 隔壁的隔壁就是书画库,古色古香之气扑面而来,具有研究价值的字画大部分捐献给了博物馆,剩下的按照朝代及年份排序,保存得当,每一幅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 江稚终于看到了外公的遗作《独钓》,不由得眼眶微热,回忆画面纷至沓来。 那时她还年幼,外公饱受病痛折磨,仍坚持每日作画,那印得歪歪斜斜的压角章,便是外公颤颤巍巍握着她的手一起印上去的。 程与淮来到她身侧。 江稚稍稍平复情绪:“程总,你为什么会收藏我外公的画?” “我爷爷,和江老先生是故交。” 原来还有这层渊源。 江稚小时候经常在外公外婆家住:“那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比如程爷爷带着他来外公家里做客之类。 程与淮深眸微敛,没有正面回答她。 “你觉得呢?” 江稚努力回想,完全没印象。 那应该是没见过了。 两人回到客厅,化妆师已经在等着了。 程与淮接了个电话上楼去了,江稚留下来化妆,她底子好,只简单化了淡妆,安静坐在晴窗下,毫不费力地美得动人。 等了十分钟,男人还没下来,江稚心想,他该不会是又被工作绊住了吧? 此时,二楼主卧衣帽间,玻璃柜面上凌乱摆着手表、领带领夹和胸针等配饰,都是刚试戴过的,衬衫也换了好几件,还没挑到合适的。 程与淮低头瞥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从试穿过的衬衫里挑出一件,指节分明的手捏着扣子,从上到下一粒粒系得严严实实,衣摆收进裤腰,对着镜子正了正衣领。 鲜少穿这样轻浮的颜色,他有些不适应,又在衬衫外叠穿了一件束身马甲。 手机屏幕亮起,他捞起来一看。 好开心呀好开心:“程总,你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吗?【猫猫疑惑】” 江稚没收到回复,担心会迟到,继续发信息轰炸过去,刚敲出几个字,便听到下楼的脚步声。 她循声望去,目光登时直了,难掩惊艳。 男人又换了一套衣服。 他衣着向来讲究,偏好冷色调的商务风,气质沉稳,无形中散发着疏离。 如今却一改平日风格,不再低调收敛,风华尽现,让人看得挪不开视线。 黑色束身马甲勾勒出上半身优越的比例,也遮住了底下大部分衬衫,但从衣袖和领口仍能看出衬衫是雪青色。 雪青不是青色,而是一种低饱和度,偏冷调的浅紫色。 然而他气质太盛,掩盖住了雪青的浮华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矜贵。 同时也……恰到好处地和她穿的淡紫色纱裙,交相辉映。 情侣装得一塌糊涂。 她先前提议穿情侣装,他觉得没必要,过犹不及,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的一系列反常行为,让江稚越发笃定这次家宴非比寻常。 到底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呢? 值得他搞这么大阵仗。 程与淮被她的灼灼目光看得生出一丝不自在,习惯性地藏山藏水,面上并未显露半分。 “程总,”江稚毫不吝惜赞美,比了个大拇指,“你今天帅得有点人神共愤。” “……” 他垂眸整理了下袖扣,唇角勾出的弧度昙花一现:“走吧。” 一路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网?址?f?a?b?u?y?e??????ū???ē?n???????????.???ō?? 三个月前澄园就开始为这场中秋盛宴做准备,大到经数次调整才最终敲定的宴客菜品酒水名单,小到每个院落的洒扫庭除。 尤其是客院,每日安排专人打扫,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床品也是全新定制的,十二花神复古系列,缎面质地,柔软舒适。 今日天还没亮,各院管家和上百位佣人就开始忙碌,布置宴客厅,擦桌拖地,摆放鲜花……训练有素,忙中有序。 澄园上下齐心协力筹备这场盛宴,每个环节都经过精心策划,力求为宾客们带来全方位的极致体验。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受邀出席的大部分是程家本家和旁支的亲戚,也有其他领域来往紧密的合作伙伴,名流云集,非富即贵。 台上乐团在演奏,身穿制服的侍应生端着酒水在人群中穿梭,尽职地提供周到服务。 江稚忽然有一点紧张,右眼皮跳了两下,左跳财右跳灾,似乎是不祥的预兆? 她深深调整呼吸,挽着程与淮的手臂,缓步走入。 他们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宾客们停止交谈,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一对相貌气质俱出众的男女走进来。 一个是程家现任家主,集团掌权人,英俊挺拔,沉稳端方,身侧的年轻女孩,虽然瞧着面生,容貌盛极,明艳大气,俨然人间富贵花。 章艺晗也盛装打扮,正和她仰慕已久的钢琴大师贺松溪聊天说笑,一扭头看清渐行渐近的两人,笑意霎时僵在脸上。 她用力捏紧手里的酒杯,心中百感交集,翻江倒海。 江稚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身上穿的裙子 ,竟还是程家私人制衣坊的高定! 程则颖则是看得眼睛都忘了眨,稚稚姐好美啊,与淮哥也超帅的,杀疯了杀疯了! 其实她曾想象过他将来的妻子,他不是会沉迷美色的人,相对容貌,会更重视对方的能力品行和修养。 所以他应该会娶一位利落干练的女强人当妻子,双方志趣相投,相敬如宾。 远远没有此刻亲眼所见的这般和谐美好—— 两人颜值很搭,气质迥异,却因此而有了某种强烈的反差和互补。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