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一群蚂蚁,队伍排得歪歪斜斜,在风中将粉色花瓣托起,如同翩跹起舞的蝴蝶。 她啧啧称奇:“你们蚁后是准备举办一场浪漫婚礼吗?” 蚂蚁们默不作声地举着花瓣从她脚边路过。 “现在感觉怎么样?”一道颀长身影从斜后方靠近过来,“好些没?” 江稚回头看去,笑意盈盈:“没那么疼了。” 一片花瓣落在她发间,程与淮抬手正要去拿下来,江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伸出的手便落了空,唇线抿紧,好半晌才轻描淡写道:“你头上有花瓣。” 江稚慢半拍地“哦”了声,摸到花瓣,虚握在手心:“要回去了?” “嗯。” 颜臻给江稚开了几副中药,送他们到门外,又嘱咐一遍相关注意事项,让她记得下周回来复诊。 路上,两人各怀心事,沉默无话。 回到南院,程与淮遵医嘱亲手熬好药,盯着她喝完才去公司。 江稚闲着无事,打算回房睡会儿,有佣人进来告知程惠远约她到茶室喝茶,这个点喝茶还早,应该是找她有什么事? 江稚刚踏入茶室门,就闻到了茉莉花茶的清香。 程惠远穿着一袭月白梅花暗纹旗袍,素雅端庄地坐在茶桌后,朝她点头致意:“江小姐,请坐。” 对方面带微笑,语气却透着疏淡礼貌,江稚心底蓦然泛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程惠远给她倒了一杯花茶,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江小姐,我找你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江稚心绪起伏,定了定神:“……您请说。” 桌上的莲纹香炉飘出袅袅白烟,如同山间的薄雾屏障,隔在她们中间。 程惠远面无表情地透过弥散的朦胧烟雾看向她:“我希望你和与淮仅止步于合约关系,不要再往前越界,妄想假戏真做。” 江稚云里雾里,怀疑自己听错了,在桌下攥紧手,稍微冷静下来。W?a?n?g?址?F?a?B?u?Y?e?ǐ????????ε?n???????2?5?????o?? 越界?妄想??假戏真做??? 原来自己在她眼中竟是那等别有用心攀高枝的人吗? “我还希望江小姐能够答应我,”程惠远咄咄逼人,“即使将来有一天与淮跟你表明了心意,也请你拒绝他。”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江稚难以理解,甚至觉得她的话有些荒唐可笑。 程惠远端起茶杯啜饮,声音淡淡:“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不必多问。” “抱歉,程女士,我没办法答应您的无理请求。” 江稚同样态度强硬,但看在她是程明朗妈妈的份上,还是给她留了些体面和尊重。 “因为你们不合适!” 程惠远不再看她,冷着脸搁下茶杯,直白地说,“他需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能和他并肩而立的妻子。” 第36章 能拆穿 “希望江小姐对我们今天的谈话保密,尤其是不要向与淮透露一个字。” 江稚没有表态,起身离开茶室。 人走茶凉。 唯有桌上香炉的白烟,仍在日光纤尘中虚虚飘散。 雾锁烟迷。 江稚出门往右走了几分钟,恍然发觉周围景色陌生,透过古朴的菱形雕花木窗望去,竹影斑驳,浮光跃金。 有些刺眼。 她迷路了。 索性在墙边的长椅坐下来,安静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团猫影滚到她脚边,四脚朝天,露出雪白柔软的肚皮。 见江稚没反应,腼腼不满地撞了她一下:“喵!!” 江稚这才回过神,笑着摸摸它脑袋:“我们这是和好了,对不对?” 腼腼高冷地举起小爪爪,轻拍向她掌心:“喵呜。” 达成共识。 “对不起啊,我以后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Y?e?不?是?i????ù???ε?n????????5?????o???则?为?山?寨?佔?点 腼腼像是听懂了似的,慢慢眨着金绿色大眼睛,很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传达友好信号。 有腼腼带路,江稚顺利回了南院。 路过池塘边,她看到先前种下的月季家书顶端冒出了个花苞,长得小小粒,分明弱不禁风,却迎着阳光,肆意生长。 她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将柔嫩的小花苞掐掉,顺便撇下两片黄叶。 程与淮是第一个发现花苞消失的人,他今晚有私人饭局,回来已是九点多,发现早上还在的花苞竟不见了踪影。 他叫来林管家,沉声问是怎么回事。 林管家也不清楚什么情况,以为哪个佣人多手多脚闯了祸,调取监控后才确认花苞是江稚亲手掐掉的。 江稚正趴在床上神游天外,等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渐近,她才反应过来,立刻闭眼装睡。 程与淮停在门口,门没关,灯也亮着。 他往里面望了一眼,她可能身体不舒服,今晚睡得比平时早,本想问下她腰伤情况,只能作罢。 正要走开,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搭在腰间的薄被滑落大半,他亲自领教过她睡觉有多不老实,放轻脚步走近床边。 灯光橙黄,女孩子安静睡着,浓睫低垂,乌发散乱,衬得肌肤如月中聚雪。 摆在床头柜上的瓷瓶,插了束红玫瑰,娇艳欲滴。 半分比不上她的好颜色。 程与淮转开视线,弯腰拉起薄毯。 清冽男性气息笼罩而来,江稚瞬时心弦绷紧,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好端端的,她干嘛要装睡? 装就装吧,还慌里慌张挑了个对腰特别不友好的睡姿,难受得不行,只能翻身调整。 这一翻可好,被子掉了,还把他引进来了。 薄被重新搭回腰间,无形的压迫感也随之减去大半,房间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但江稚知道他还在,而且就站在离床边不远的位置,存在感强烈到难以忽略。 他为什么还不走? 江稚心乱如麻,无法想象,他此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在看她。 又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无声流逝。 还不走,还不走! 他到底要做什么呀? 实在受不住了,江稚败下阵来,发挥出色演技,佯装打了个冷颤,抱着手臂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立在床前的男人,她惊讶地坐起身,明知故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程与淮压着唇角上扬的弧度,似笑非笑:“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还是没忍住,他低笑出声。 江稚本就脸皮薄,听到他笑,更加恼了,气鼓鼓地随手抓起一个枕头砸过去。 原来他早就发现她在装睡,还故意留下来等着拆穿她! 怎么感觉这人好像变坏了,他的绅士风度呢? 程与淮稳稳接住枕头,放回床上。 江稚瞪他一眼:“我装睡是有原因的。” “哦?”程与淮饶有兴致地问,“什么原因。” “我是想试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