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神情激动的女生面前,要求她们删除照片。 女生们见保镖态度强硬,又长得凶巴巴,气势迫人,明显不是她们能招惹得起的,只好乖乖删了照片。 公共场所车流如织,人来人往,难免会有疏漏,但即便有漏网之鱼,照片也不会公开发布在社交媒体上。 一路畅通到达目的地。 天气晴好,颜臻在院子里翻晒金银花,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疑惑道:“与淮,你怎么来了?” 程与淮停在树下,浓密枝叶将阳光筛成细细的金线,光影错落。 前两日的一场夜雨,打落了不少粉蔷薇,遍地残花。 “臻姨,”他望向客厅,里面空无一人,“稚稚还没来复诊?” “她昨天就来了呀,还给我带了礼物。” 小姑娘年纪不大,礼数倒是很周全。 颜臻还特地留她吃了一顿饭。 她,昨天就来了? 他竟完全不知情。 程与淮眼眸缓慢地幽黯下去,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刀划开一道口子,层层剥开,钝钝生疼。 “怎么?她没跟你说?”颜臻察觉到不对劲,“你们闹别扭了?” 没道理啊,昨天留江稚吃饭,她有说有笑的,一点看不出异样。 “没有。” 网?阯?F?a?B?u?y?e?ǐ???μ???è?n???????????????????? 在巴黎的这一个星期,他们并未有过联系,又何来的闹别扭? 程与淮问起她腰伤情况,得知已经无碍,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臻姨,我先回去了。” 颜臻以为他急着去哄女朋友,便没留人。 黑色商务车平稳驶离,拐入蜿蜒山路,十几分钟后便回到了南院。 保镖拉开车门,靠着后座敛目养神的男人仍没动静,仿佛并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一缕日光刺入,明确分出光影的界限,却驱不散周遭压抑的冷意。 好半会后,他才下了车,径直往前走。 “程先生,”保镖指着被孤零零遗忘在后座上的红玫瑰,犹豫地问,“这束花要怎么处理?” 程与淮神情已不见波澜,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扔掉吧。” 第39章 面妄念 “程先生,这束花要怎么处理?” 程与淮淡淡道:“扔掉吧。” 然而,等保镖把玫瑰花从车里拿出来,他又突然改变主意:“算了,给我。” 于是红玫瑰重新回到他怀中,一路涤荡着清香,最后进了江稚之前住的房间。 原本床头柜上那束玫瑰已因枯萎凋谢被佣人处理掉了,如今花瓶空空如也。 程与淮看了眼同样空荡荡的床,她并不知道他提前回来,这一趟扑空也是正常的。 他找来剪刀,将玫瑰花枝剪到合适高度,修掉多余叶片,一株株交错式插-入瓶中。 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好在难度不高,渐渐就得心应手了。 花瓶被玫瑰填满,房间里恢复了一角生机,却再无她的一丝痕迹。 他指尖轻抚过红色花瓣,丝绒的质感,比想象中柔软。 程与淮没有久待,回到自己房间冲完澡,枕着倦意沉沉睡去。 那些纠缠多年的噩梦并未如约而至,但也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 意识昏沉间,听到有道熟悉的清软嗓音在喊他:“程与淮。” 无需看清脸,也知道她是谁。 他模 糊地应了声,伸出手去抱住她,用力搂进怀里。 近在咫尺,彼此鼻尖相抵,气息交融。 他在她耳边低语:“这几天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无时无刻。 “你呢,想不想我?” 不等她回答,他急切地吻住她。 吻到将近窒息,他才松开她。 手掌轻按在她腰后,慢慢俯身,去亲她受过伤的地方。 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梦境忽然崩塌,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让程与淮惊醒过来,心脏剧烈收缩,带来沉闷的疼痛,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遮光窗帘拉得严实,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他短发微乱,出了一身热汗,翻身下床,走进浴室。 蓝灰色真丝睡衣折出好几道褶皱,皱巴巴的,顾不上脱掉,直接打开花洒,细密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 淋浴设备是恒温设定,他手动调节到冷水模式,水花沁着凉意四溅,堪堪压住体-内翻涌的燥热,总算好受了些。 心却不太好受。 如有火烧针刺,煎熬万分。 怎么会在梦里那样轻-浮,阴暗龌-龊地亵-渎她? 像个道貌岸然,卑劣下-流的衣冠禽-兽。 他明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梦中却无师自通般,一粒粒去解开她的睡衣扣子,逐渐失去耐心,直接隔着布料亲上去…… 冷水无法蒸腾出水汽,浴室玻璃没有被蒙蔽,仍然清晰如镜,照见一切最真实的模样。 可他好似还被囚在那场梦境中。 迫切需要清醒和降温,程与淮除掉睡衣,仰起脸去承接冷水,下颌线紧绷,喉结突出,锋利如刃。 漂亮结实的肌理染上粼粼水光,水流朝着危险处汇集,罪|恶之源重新抬头。 几乎同时,他迅速关灭了灯。 浴室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程与淮平生最不齿的便是沉湎情|爱,被最下等的玉望支配,玩。弄,肆意践踏,丧失理智,罔顾一切。 从未想过,他也会有这么一日。 他靠向身后的墙壁,深深地低下头,额间、颈侧和手背上青筋毕露。 瓷片微凉,很快就被他的体温炙烤得发热。 正如火山爆发无法控制,此时的他,亦然。 只能闭上双眼,放任自己在黑暗中被玉念吞噬。 如此狼狈,如此污|浊,如此堕-落。 水流声淅淅沥沥,他再也没有动作,唯有呼吸沉沉,深浅不一。 久久未能平复。 外面天色已黑透,程与淮从浴室走出来,忘记拿干净睡衣,只随意在腰间裹了浴巾。 所有放-纵后的痕迹都被冲刷干净,重新恢复了君子如玉,沉稳正经的模样,唯有额前几缕发丝凌乱垂落,还在滴水。 一滴又一滴,在地板上晶莹碎裂。 自知罪-孽深重,作|孽的过程中,从头到尾,他都竭力克制,不去想她。 更无颜见她。 *** 莞城位于A市和桐城之间,江稚返回桐城前,懒得来回跑,于是先去了趟A市复诊。 臻姨医者仁心,坦然告知她的腰伤已无法根治,但能通过针灸理疗恢复七八成,赶得上正常年轻人的水平,毕竟现在谁没点肩颈腰肌劳损的毛病在身上。 这两天江稚也没闲着,国庆期间云来山庄接待客人的数量达到有史以来最高值,客房、会所、餐厅和宴会厅全面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