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许氏酒店集团的许铭安,非常冒昧打扰您,关于桐城湾星级酒店的空中花园项目……” 大舅子吕鹏为贪图小利,竟私自联合玻璃供应商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以致酿下大祸! 早不曝晚不曝,偏偏挑这关键时候落井下石,时机掐得如此巧妙,很可能是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 这两天他为收拾烂摊子四处奔走,处处碰壁,可谓焦头烂额,听说今晚宋家生日宴程氏集团最上面那位也来了,实在走投无路,便想着来碰碰运气。 这种事既已及时止损,并未造成不可控的损失,便可大可小,只要对方愿意高抬贵手,许氏就能安然度过一劫。 许铭安果然是为桐城湾空中花园项目来求情的,江稚背靠车门,默默听着他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地恳求,不禁心情复杂。 曾经他也有过一身傲骨,如高山矗立,为她遮风挡雨,也如和煦暖阳,对她温柔呵护。 那时候在她心里,他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也是世上最好的爸爸。 程与淮并没有错过她眸底一闪而逝的黯然,将手轻搭在她肩上,眼神无声 询问: 想怎么处理? 从轻从重,全由她决定。 他倒是没打算赶尽杀绝,若执意追究到底,许氏无疑会股价大跌,以许铭安的能力,并不足以挽大厦将倾,到时许氏必然以破产收场。 可她手上还有10%的股份,年底分红也算是一笔零花钱。 而且,她费尽心思安插眼线,所图明显不只于此,从一开始她想要的,就是整个许氏。 她已经下好了每一步棋,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协助她清除障碍。 许铭安等了片刻,车里人仍无回应,侧脸看起来霜风雪意般凛然,眼神也毫无温度。 “程总,您看这事,”他心里压根没底,满脸堆笑,欲言又止,“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 “倒不是不能考虑。”程与淮轻描淡写道,“只要许总拿出诚意,把该处理的处理干净。” 江稚抬头看过去,眸光微动,她分明什么都没说,他却将她心思看透了。 他虽语气极淡,但落入许铭安耳中不亚于一道惊雷炸响。 许铭安也算个明白人,怎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事到如今已然没有退路,只好表态:“程总放心,我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再三道谢后,许铭安识趣地转身离去,愁绪重重。 考虑到妻子怀有身孕,胎像未稳,情绪不宜波动过大,所以他劈头盖脸将吕鹏臭骂一顿后,只小惩大诫做了停职处理。 看来为保住许氏,必须得顾全大局,大义灭亲了。 许铭安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不经意间往回望,竟然发现车里多出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正要看清楚,车窗迅速升合,什么都看不见了。 两秒前。 江稚刚站起身,谁知蹲得太久腿麻了,重心不稳,跌坐在男人腿上,脸也撞上他胸膛。 她想到什么,立时弹起来,局促地坐回原位。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ǐ????μ?????n??????????5?????ò?M?则?为?屾?寨?佔?点 这次很有分寸,没乱按什么不该按的地方借力,却还是听到他闷哼了声。 难道是……坐到了?网?阯?发?B?u?页?ì???μ???e?n???0?Ⅱ??????????? 不应该啊,她坐的位置离那儿还有小段距离。 江稚小幅度地悄悄挪向车窗边,又拨了几缕发丝,遮住发烫的面颊。 程与淮表情也略有几分不自然,将交叠的腿放下,调整坐姿。 长指稍稍收拢,手背上的青筋因克制而若隐若现。 其实,在她失去重心时,他明明有机会扶住她。 但鬼使神差地,他居然犹豫了一瞬,任由她顺势跌坐到腿上,像是在迎接某种快-意的凌迟。 这一瞬间,心绪极其复杂。 从心猿意马,到饮鸩止渴,甘之如饴,最后是深深的自我鄙视和唾弃。 荒唐至极,这种下|流行径和禽|兽有何分别? “没事吧?”他声线不自觉地染了哑意。 江稚缓缓摇头:“……没。” 就是脸撞得有点疼,他胸口硬|邦邦的。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有意或无意地,彼此之间仿佛隔开一条遥远的银河。 许铭安还站在原地,好奇地往车子的方向张望。 那女人会是谁?章家千金? 之前确实有听说程章两家联姻,好事将近的传闻,但近来程氏集团不仅减持了章氏的股份,连一些合作项目也中途叫停,内里的水太深了,叫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这么有福分,能攀得上程家这根高枝? 等黑色宾利在夜色中驶离,许铭安才垂头丧气地走远了。 一路畅通到达云来山庄,车子在酒店楼下停稳后,江稚看向身侧的男人,正色道:“程总,今晚谢谢你。” 无论是他纵容地递来的那杯红酒,还是替她清理掉吕鹏这个阻碍。 他们之间,何须言谢? 程与淮微微蹙眉,她这副客气疏离的态度,像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抿直唇线:“不用。” 桐城湾项目一事,如果不是她发现工程纰漏,提前排除了安全隐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原定的晚餐取消了,胃部开始隐隐作疼,程与淮面上不露异色:“时间不早了,你上去吧。” 江稚应了声好,推开车门下车。 入秋后夜风寒凉,即使穿了外套,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环住双臂:“再见,程与淮。” 程与淮见她微弯着腰立在风中,绽开笑颜,眉眼弯弯地同他道别,莫名心堵,胃部的痛感也随之越发清晰。 他沉沉呼出一口闷气:“快上去,别着凉了。” 江稚朝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进酒店大堂。 一进房间,腼腼就扑到脚边,她陪着玩了会才去洗漱,趴在床上听完一节网课,腼腼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 她拿了张薄毯盖到它肚子上,闭眼酝酿睡意。 难得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在楼下餐厅吃早餐时,卓逸找了过来:“江总,昨天我们市场部开了个会,应顾客们的强烈意愿,打算给温泉会所招聘一批男侍应,具体方案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江稚哪能不清楚那些名媛贵妇们打的什么主意? 泡温泉未免单调,如果有年轻帅气又养眼的帅哥作陪,提供娱乐,岂不更为享受? 她提出条件,着重强调:“必须把握好度,绝对不能搞擦边。” “当然不会。”卓逸哭笑不得,“我们可是正规的营业场所,到时肯定会对员工进行严格培训后再上岗。” 江稚点点头,这位初中同学虽然一度混迹纨绔公子哥行列中,但脑子灵活,主意多,办事也很靠谱,她可以放心全权交给他去办。 用完早点,江稚带腼腼到楼下散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