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内搬出别墅。 至此,基本尘埃落定。 江稚在群里和朋友们分享喜悦,助理贝贝闻风而来,私戳她。 “姐姐,我们都好想好想你啊。” “你什么时候回斯京?我等得花儿都要开啦!” 江稚点开贝贝发来的照片。 斯京寒冬漫长,阳光稀缺,她专门搭了个玻璃暖房调温培育玫瑰,离开了将近三个月,去年栽下的六十株玫瑰总算开出了几个花骨朵,饱满如珠,含苞待放。 真是不容易啊。 江稚放大照片反复欣赏,发现玻璃上隐约映着一个纤瘦的人影。 “我妈妈也在家?” 贝贝:“是啊,江阿姨两个多月前出车祸左腿骨折了,貌似还挺严重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休养,你不知道吗???!” 江稚快速推算了下时间,差不多能对得上,所以—— 中秋那时,江女士说有事没法赶回斯京陪她过节,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受伤的事? 江稚既生气,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们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女儿?!连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她…… 稍稍平复心情,江稚打开航空软件,订了次日最早从桐城飞斯京的航班。 在北京转机时,依稀间,好像在人群中瞥见了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她瞬时心跳如雷,定睛望去,却无一人是他。 应该是看错了吧。 又或者,是幻觉。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61章 果不顾一切奔向你 五天后。 程与淮出差回到国内,刚落地A市机场,就接到林管家的电话,说二夫人闯入了他书房,还反锁上门,待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程与淮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交待林管家检查一下有没有物品丢失,便挂断通话。 临时充当司机的保镖颇有眼色地问:“程先生,接下来是回澄园,还是金月湾?” 程与淮揉着眉骨,淡声道:“金月湾。” 路况不佳,抵达市中心的住处已是两个多小时后。 从电梯出来,程与淮一眼就看到屋门敞开,客厅的灯也亮着,厨房里传出水声。 他身形猛然僵住。 意识到什么,一瞬间,他简直欣喜若狂。 跑得太急,有些失态,不小心撞倒了屏风,鞋子也掉了一只。 顾不上管,程与淮大步流星地冲向厨房:“你回来了!” 等看清里面的人是谁,他神色骤寒,仿佛从暖春直坠凛冬,面上的笑意还来不及褪尽,如同雨落在半空就被凝冻住。 “与淮哥。” 气氛转瞬间降至冰点,章艺晗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强大压迫感,尤其是他眉宇间浸着的晦暗冷意,生人勿近,不寒而栗。 可前一秒他分明是惊喜的,还笑得那样温柔和煦。 他以为厨房里的人是江稚吧。 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 原来他并非骨子里冷漠无情,而是他的温柔从来不属于她。 说不失落是假的,章艺晗藏起苦涩,双手捧着碗,露出讨好的笑容:“听说你最近工作很忙,我特地熬了参汤给你喝。” 程与淮沉着脸:“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语气没有太大起伏,但章艺晗能听出暗藏的不悦,不由惴惴道:“是,是舒伯母从你书房拿了钥匙。” 舒伯母还强行拉着她过来,她也很清楚,未经同意擅自进入他家,这种行为有多败好感。 可如果不这样,她哪有机会能单独见到他? 话音未落,便有凌厉的眼风扫过来,如同一场霜雪劈头盖脸地砸向她。 章艺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来的路上打好的腹稿全忘了,只剩积压多年的委屈浪潮般汹涌。 “与淮哥,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介意我跟舒伯母走得太近,才会疏远我?” “其实我都是为了你啊!”她激动地上前一步,“我是为了缓和你们的关系,母子之间哪来的隔夜仇,何必闹得这么僵?” “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我现在想见都见不到,”她哽咽了下,“还拥有的时候就该好好珍惜,不是吗?” 程与淮无动于衷,甚至都没再看她一眼。 章艺晗继续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她摸了摸脖子上戴的黑蝶贝扣项链,似哭似笑:“不然你怎么会把成人礼衬衫上的第二粒扣子送给我当定情信物?还有,情人节和我生日|你都送了玫瑰花……” 她列举出所有能证明他喜欢她的证据。 闻言,程与淮眉峰蹙起:“我从未以私人名义送过你任何东西。” “不可能!”章艺晗握紧衬衫扣子,颤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周身寒意未消,俊颜更是冷若冰霜。 “这就得去问那个把东西送到你手上的人了。” 章艺晗瞳孔骤缩,似是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送黑蝶贝扣和玫瑰到她手上的人都是舒宇。 所以是舒宇骗了她?他为什么要骗她?! 章艺晗心如乱麻:“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江稚?!” 程与淮心生不耐,尚能维持几分绅士风度:“请你立刻离开。” 他没有回答,可章艺晗难堪地意会到了答案。 哪里都比不上。 她心底一片灼痛,彻底破防了:“江稚有什么好的?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程与淮嘲弄地勾唇笑了笑,与其说是回答她,更像在自言自语。 “配不上的人,一直是我。” 什么 意思?章艺晗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他是说,他配不上江稚?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和理解范围。 出身显赫,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掌管偌大集团和家族,是多少人只能仰望的存在。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够得到他的爱意已经是奢想,江稚何德何能,竟让他……卑微至此。 章艺晗眼底渐渐蓄了泪,立在斜前方的男人映入其中,变得模糊不清,又是那样地陌生。 她喜欢了他十多年,此刻才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他。 程与淮耐性告罄,再次下了逐客令。 章艺晗实在不甘心极了,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 妈妈临终前,用尽全力紧握着她的手,反复叮嘱:“你以后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程与淮,任何人都不敢再欺负你。” 妈妈尸骨未寒,父亲的私生子们就堂而皇之地进入家门,鸠占鹊巢,作威作福。 如今家产和公司都被他们占了去,那些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而向来最疼爱她的奶奶却视而不见,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