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议:“要不还是先去休息吧。” 江女士外出访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太方便像上次那样邀请他去家里住。 改天再找个合适机会让他们正式见一面。 “好。” 程与淮已经提前订好了酒店,就在附近,走几分钟就到。 电梯直达顶层总统套房,两人先在客厅沙发腻歪了会儿,眼看就要擦|枪走-火,他克制着松开她,从行李箱里取出睡衣进了浴室。 等洗完出来,床上用品已被换成了自备的,他坐到床边,搂住她纤细的腰身:“陪我一起睡。” 江稚也很想他,当然不会拒绝。 “你先睡,我洗个澡,待会就来。” 程与淮没睡实,留了两分清醒思绪等她,依稀间感觉到床边下陷,她掀开被子钻了进来,还贼兮兮笑着:“八块腹肌,我来啦嘿嘿。” 他勾唇笑笑,将日思夜想的人搂进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不在身边的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睡好。 江稚倒没觉得困,等身侧人睡沉了,她的手从他睡衣下摆伸进去,轻贴上块块分明的腹肌。 手感真好。 她动作小心翼翼,免得碰触到下面的危险区域。 睡了三个小时左右,程与淮突然惊醒过来:“稚稚!” “我在。”江稚下意识应道,抬手按亮卧室主灯,“做噩梦了?” 程与淮加大力度,把她紧紧锁在臂弯里,稍缓了缓:“我梦见天地崩塌,周围一片黑暗,听见你一直在喊我,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江稚微怔,笑着轻抚他的脸:“一场梦而已,我不是还好好地在这儿吗?” “而且,你找不到我,也没关系的。” 她语气微顿,“我会来找你的。” 一定会。 程与淮并非第一次做这种梦,每每云-雨初歇,梦境总会适时塌陷,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空虚中…… 好在这次,一醒来就能抱到她,而不是 从来都冰冷的空气。 他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穿的是他衬衫,纯白色的,质地偏薄,若隐若现。 仿佛雪地上,披了一层白纱。 而衬衫底下什么都没有穿。 稍微平复的心跳又急又重地暴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 原本沉寂的另一处也苏醒了过来。 程与淮稍稍退开,低沉的嗓音染了几分哑:“你故意的,是不是?” 江稚才不承认,她又没带衣物,只能借用他的,那也不是全都能借用嘛…… “怎么不继续?”她转移话题,问出心底积压已久的疑惑。 反正都两情相悦,关系也确定了,这种事情不就是水到渠成么。 程与淮黑眸如墨,晕染开,欲-色蔓延。 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没准备。” 这完全不在他此行的计划内。 其实,他真正顾虑的是怕伤害到她,之前两根手指尚且行进艰难,更何况他…… 这还不简单? “我准备了。” 江稚坐起身,探出脚去,勾到丢在地毯上的包包,拉开拉链,从最里边夹层里抽出一片东西。 程与淮光明正大地看过去,床单被套是蓝灰色,她坐在上面,如同皎皎明月沉入深海。 乌发如瀑,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 千丝万缕,都在缠他的心。 等看清她手上的东西,他不免意外:“你怎么会有这个?” “……学校发的。” 江稚面红耳赤,有些害羞,转身去按墙上的控制面板,调暗灯光。 光线转换,头顶有星星点点的橘色柔光洒落下来,深浅不一,仿佛漫天繁星。 为了营造氛围感,还特地用手机放了钢琴曲,是她自己弹的,旋律轻快。 程与淮小腹绷紧,心神彻底被她搅乱了。那一个个反反复复的梦境里,他从不掩饰对她的渴望,但他最擅长克制。 此时此刻,弦将断,理智也在崩溃边缘,岌岌可危。 “要帮忙吗?”江稚果断地撕开了塑料包装。 男人既没回应,也没有其他动作。 她一抬头,蓦地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心悸得不行。 在犹豫?还是默许? 江稚拿不准,索性替他做了决定,从没做过这种事,试了几次才成功戴好。 收拢指间,从头到尾顺一遍。 房间里太-安静了,窗外的风声听起来尤为清晰,肆虐在漫漫长夜里,裹挟着凛冽寒意,正在攻击窗户,砰砰作响。 两个人都很紧张,紧紧盯住对方,眼神黏着。 总是对不准。 即使对上了,也很快偏航。 屡屡迷失方向,非常不顺利。 手机里的钢琴曲轻缓悠扬,构造出浪漫场景,月光笼罩着深夜花园,久别重逢的爱人相拥着起舞。 空气升温,清香四溢。 萤火虫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程与淮额间沁出细密的汗,身上也是,低头,往交接处看了眼,喉结轻滚,眸色沉黯至极。 “要不,还是算了吧。” 像以前那样,用别的办法。 九百九十九步都走过来了,江稚怎肯轻言放弃? “不行。” 一个退,一个进,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卡进去了。彼此同时呼吸停滞,头皮发麻。 接下来,便是水到渠成。 这个房间似乎与世隔绝开,时间的流逝也失去了意义。 程与淮抓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紧扣,掌心都汗津津的。 “稚稚,我爱你。”他用世上最磁性动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倾诉爱意。 天旋地转间,江稚紧咬住牙关,想起了前年跨年和朋友在瑞典和芬兰边境看过的那场极光大爆发。 一道道巨大的极光撞破黑暗,在天际肆意翻涌着,冲击着,千变万化,穿透森林、峡湾和雪原的屏障,时明时暗,时深时浅,如同火焰般热烈燃烧。 纯粹而美好,神秘又梦幻。 是来自宇宙深处的礼物。 原本搭在床沿的白衬衫被她一脚踢开,无声地掉落地毯上。 直入主题,深深陷落。低语声交缠不休,破译出生命最原始的密码。 江稚在这场极光盛宴中,发起罕见的高热,久久不退。 新鲜的空气在不断远离,几近缺氧,她张嘴咬住他手臂,同时努力呼吸,还想去找什么冰凉的东西降降温,否则整个人就要融化了。 可他比她还热。 一滴汗似露珠般,从他下巴滴落,晶莹地碎在她眉心。 他忽远忽近,有时模糊得连面容都看不清,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根本无法忽略。 男人又低下来吻她。 动作激烈,吻却越发温柔。 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