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跟爸爸说一声。” 江稚自是清楚他态度转变的原因,无非是看她攀上了高枝,便也想跟着沾一沾光,最好能帮着许氏脱困。 她懒得费心思应付:“怎么还没搬走?” “稚稚,”许铭安的腰更弯了,语气讨好,“最近家里发生太多事了,爸爸实在没时间去另外找房子搬,要不,你再宽限几天?” 江稚眸色微冷,他不就是吃准了她会心软? 确实,她曾经对他心软过一次又一次。 此时,内心已毫无波澜。 江稚解锁手机,点开通话页面,敲出三个数字“110”。 拨通前,她又问:“房子如今在我名下,你们未经允许擅自入内,这应该算私闯民宅?” 吕丽顿时被她的话激怒了,斥责道:“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爸流落街头?!” “当然不,”江稚按灭手机,微微一笑,“我会闭上眼睛。” 许铭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突然间像完全不认识这个女儿似的,捂住心口倒退了两步,靠着玻璃窗缓慢跌坐下去。 吕丽更是气得全身发抖,披在肩上的外套滑落,江稚这才留意到她大腹便便,孕态十足。 原来不是发福,而是怀孕了啊。 吕丽面露慌色,赶紧捡起外套遮挡腰身,好像被人多看一眼就会发生什么变故。 江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必在吕丽腹中的便是许氏未来的继承人了,否则她怎会愿意冒这么大风险高龄怀胎,还拼命藏着掖着。 倒也无需这么紧张。 其实,江稚也挺期待这个孩子出生的。 由于她态度强硬,没留任何商量余地,许铭安夫妇不得不离开了别墅,临走前还签下承诺书。 两天之内,他们陆续清空了屋里的所有私人用品。 人去楼空,格外寂静。 w?a?n?g?阯?发?B?u?y?e??????u???ē?n?????????⑤???c?ò?? 江稚楼上楼下,里里外外,走了一遍又一遍,什么地方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她记得一清二楚。 这里珍藏了儿时大部分美好的回忆。 只是,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原来的家却再也没有了。 手机接连震动,江稚回过神,划开接通。 “还好吗?”低沉磁性的男声从那端传来。 她靠着柱子,望向郁郁葱葱的院子,展颜轻笑:“本来心情有一点点不好,听到你的声音就突然变好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程与淮提议,“要不要想一想我们的婚房?” “这么快就要准备婚房了吗?”江稚对此没有什么概念,脱口问道。 “不快了,程太太。”男人低笑一声。 买了现房还得重新装修,通风至少半年,如果是买地现盖的话,时间就更长了。 因他那句“程太太”,江稚不由得呼吸一滞,又听到他说:“唔,我看桐城湾那一片就挺不错。” 她忽然明白过来,他是想在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重新给她一个家。 属于他们的家。 心间残留的一丝怅然消失无踪了,她轻“嗯”了声:“我也觉得不错。” 目之所及,花团锦簇,一片清朗明净。 来时路不再回望,此后只期未来。 通话结束后,江稚又收到舒宇发来的短信,说他还有一些关于当年的内情要当面告诉她,还特地强调,这部分细节连程与淮都不知情。 她把见面地点定在程氏集团商厦附近的露天咖啡馆,到时还可以顺便接某位程先生下班。 然后启程回A市赴约。 工作日下午,咖啡馆人不算多。 天气晴好,微风不燥,江稚惬意地晒着太阳,喝着咖啡,偶尔抬眼去看路边经过的野猫。 不远处,车流如潮。 手机电量过低,她请服务生帮忙拿去充电。 又等了片刻,约定的时间到了,舒宇却还没出现。 舒宇已经连着打了几通她电话,可怎么都联系不上她,只好转而打给表哥。 此时,程与淮正在公司开高管会,手机调了静音放在桌面,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高阳留意到来电,轻声提醒他。 程与淮拿起手机,那边自动挂断了,屏幕上显示好几个舒宇的未接来电,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他回拨过去,一接通,就听到舒宇火急火燎地说:“哥,不好了!” “我无意中跟姑姑说漏嘴江稚前两天打听那个保姆的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姑姑一下子变得奇奇怪怪的,状态特别不对劲,还咬牙切齿说什么不会放过江稚。” 程与淮霎时面沉如水,紧握着手机,骨节泛白。 “刚刚我发现,她居然偷拿了我的手机,还假借我名义约江稚见面……” 程与淮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出会议室:“她们约在什么地方?” 舒宇刚说完咖啡馆的地址,通话就挂断了。 进了电梯,程与淮一遍遍打她的电话,拨通了但就是没人接,不由心急如焚。 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到达地库,他驱车风驰电掣赶往附近的咖啡馆,期间没停止过拨打电话。 “小姐,你手机一直在震动。”服务生拔掉充电中的手机,给江稚送了过来。 “谢谢。” 江稚接过手机,还未接通,就听到一阵异样的动静。 她偏头看去,只见一部白色Suv撞开路边防护栏,正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伴随着剧烈刺耳的摩擦声。 起初江稚以为司机是新手,惊慌失措下,误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很快,她意识到,对方明显是冲她来的。 江稚迅速转身往安全区域跑去,白色Suv随之加速,接连撞飞桌椅,直冲向她。 眼看只差几米距离,躲无可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有一部黑色宾利疾驰而来,硬生生将原本撞向她的白色Suv撞到了一边。 两败俱伤。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咖啡馆的客人们发出阵阵惊呼和尖叫,四处跑散。 江稚也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等看清了宾利驾驶座里的人,她瞬间心神俱颤。 猛烈撞击下,安全气囊弹了出来,程与淮胸腔发疼,头晕目眩,视野越来越模糊,映着一道急切朝他飞奔而来的纤细身影。 意识快速涣散,余光瞥见她满脸忧惧地在拉、砸车窗,嘴巴动着,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确认她平安无事,他才放任自己陷入全然的黑暗中。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病房里了,程与淮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她守在病床边,心事重重,眼圈泛红,想必是哭过不止一回。 江稚发现他醒了,立即倾身扑上前,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难受?头是不是还很晕?” 医生做过检查,说是轻度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