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遁形。
他从不知道,原来女孩子洗澡要这么久。
25分钟?半小时?还是45分钟?
他只觉得每一秒都十分难熬。
分明隔着墙,可那水声却像是砸落在他心上一样。
一下又一下,砸响他的心跳声,又急又重。
原本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逐渐收紧,手背青筋暴起,血管清晰可见。
系在坚硬腕间的绳子磨着每一寸隐忍到极致的肌理,像是脆弱的紧箍咒,随时有可能被冲破。
洗手间里的水声突然停下,他呼吸都跟着停滞。
心跳在短暂之后恢复,失序得更加离谱。
他能感受到,绳子跟随着她的动作,被缓缓带动。
她或许是在擦头发,或许是在拿浴巾,又或许...
是在一点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
绳子另一头每一丁点细微的动作,都拉扯着他的神经。
他就像是一瓶被她握在手里疯狂摇晃的可乐,气体在瓶身里四处疯狂乱窜,叫嚣着冲破禁锢。
可实际上呢?
他只能拼命压制,用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失控。
那些如风暴一般卷起的渴望,随着她拧开洗手间把手的声音,被悄然压回内心最深处。
氤氲的热气一遇到客厅里凉嗖嗖的冷气,被无声打散。
温栀南整个人一激灵,似清醒似迷蒙地看着他。
她甚至还洗了头,长发只是用毛巾擦过,发尾还在滴水。
滴在她白皙精致的锁骨上,有些滴在她颈窝处,湿漉漉的一小处。
“你还没走?”她疑惑,应该是把刚才绑绳子的事全都忘了。
谢执北直起身,眸光炙热而凛冽,就这么幽幽凝视着她。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给她看自己腕间系着的那条绳子。
洗手间里的光透过敞开的门倾照出来,与客厅里的光线融为一体。
就在光亮的融合处,两人身影交叠。
温栀南视线落在男人凌厉的手腕间,眨了眨眼,表情还有些懵。
不知是有没有想起刚才的事。
谢执北目光紧锁在她身上,视线跟随着她发尾的水珠,缓缓下移。
水珠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滚落,洇入睡裙领口,消失不见。
他眸色骤暗,喉结滚了滚,“我可以,给你吹头发吗?”
温栀南脑海中所思考的事情还没想出个答案,就被他的话打断。
她抬眸,望向他的目光柔和,很自然地问,“你会吹吗?”
他诚实摇头,“不会。”
“睡睡教我,好不好?”
她点头,回想了下家里的吹风筒放在哪里,随后转身回了洗手间。
洗手台边的
置物柜一打开,吹风筒就在里边。
谢执北跟在她身后,就这么“登堂入室”,直接进来。
洗手间是干湿分离的,温栀南平时一个人用,很宽敞。
可现在多了一个他,男人身高腿长,气势沉沉,往这里一站,空间陡然变得有些逼仄。
像是为他们贴得这么近,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洗手间里还残留着她洗澡时热水的温度,水汽氤氲,潮湿滑腻。
镜面上结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水珠顺着镜面滑落,斑驳的痕迹里,倒映出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她像是被他拥在怀里一样。
可她毫无危险意识,丝毫不觉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对劲。
只是慢慢重复着自己回家之后的每一个步骤。
换鞋,洗澡,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