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开门。
走廊里的光亮透过越来越大的门缝倾泻进房间里,连带着还有他高大颀长的身影。
谢执北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凌厉眉眼被光线衬得柔和,看向她的目光深邃湛亮。
脚边还有个小行李箱。
“你怎么来了?”
温栀南一颗心被他的到来击得酸涩暖涨,心跳又重又急,人却还有些迷糊。
仰首望着他的眼里泛着水雾。
房门打开又关上,走廊光亮被彻底掩上。
谢执北靠在门板后,第一件事就是弯腰摸她的额头。
幸好,烧已经退了。
“你生病了。”
男人手背上有突起的青筋,贴过来时带着温凉的舒适,温栀南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脑袋下意识往前迎了一下。
小动作被他发现,他伸出手,将她虚虚揽在怀里。
“刚才怎么了?”
宁城大雨,他本来下午就该起飞的航班一直延误到晚上。
给她发的信息她一直没回,后来给林桦打电话,才知道她发烧去过医院之后已经睡下。
等到飞机落地宁城,他直接就来了酒店。
本来想着先开间房,可大雨导致酒店众多旅客滞留,房间全满。
他只能拎着行李箱守在她房间门口,寸步不离。
幸好,酒店保安没把他当成什么奇怪的人赶走。
因为怕打扰到她休息,所以没打电话也没按门铃。
直到刚才,隔着门板听到一道沉闷的声响,他才拍门。
被他一提醒,温栀南才想起还有个碎掉的玻璃杯没有清扫。
她转身往客厅走去,却在即将靠近那堆玻璃碎片时,被一双大手掐住腰,抱起。
直接抱坐在流理台上。
“小心,我来收拾。”
昏暗之中,他按亮墙边的开关,这一处光亮骤起,像是形成一个小小的光圈,将两人笼罩在内。
温栀南双手撑在台面上稳住身子,就这么看着他抽了纸巾,把地上的碎片捡起包好,扔到单独的垃圾袋里,再一点点把地上的水渍擦干。
直起身时,姑娘白皙脚背上的几道细红血迹映入他视线里。
他剑眉微蹙,“被碎玻璃刮到的?”
她回过神,这才看到自己脚背上的伤。
刚才太黑,她只是觉得脚背有些疼,却没来得及细看。
“应该是。”
“有碘酒或创可贴吗?”
她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矮桌,“桌子下边有个小医药箱。”
他走过去,从箱子里找出碘酒棉签和创可贴,又走回来。
高大身躯在她面前单膝蹲下,用棉签先给她的伤口消毒,再贴上创可贴。
碘酒擦过来时微微的刺疼让她清醒了些,好像缓过发烧让人头脑昏沉的阶段。
温栀南目光下垂,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比她高很多,即使是蹲着,身形也依旧峻拔,宽阔肩膀几乎挡住她全部的视线。
她看不清他处理的手法,却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粗粝指腹紧扣在她肌肤上,温热掌心握住她的脚踝,让她直接踩在他的大腿上。
怕弄疼她,低首轻吹。
微凉的气息一点点撩过她的伤口,她下意识想缩回脚,却被他用力握紧。
“别乱动。”
她紧张得脚尖蜷缩。
圆润脚趾轻抠他膝盖上的布料,带起一点点褶皱。
他似乎察觉到,以为她是怕疼,动作更加轻缓。
房间里安静下来,静得她能听清自己怦怦乱撞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