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咬着牙根软肉:“朕可以将贺家之事交给憎郡王处理,也可以给你调动京中内外大军的兵权,但是储君之位事关国本,且南地往事未曾查清,朕怎能下罪己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萧厌出言冷漠:“你之言行,不配为君,若非怕贸然废帝会动摇江山,今日就算杀了你也是应当。”
“只是让你立太子,由他暂代朝政,依旧留你在皇位之上稳定大魏朝堂民心,我已经是对得住你先前对我赶尽杀绝之心。”
“那罪己诏你若不愿意下,那就等着龙庭卫入宫,想必尚钦有的是话与陛下说!”
安帝被萧厌的话说的喘息起来,胸口起伏之时指尖痉挛。
他看向下方众人,想要有一个出来反驳萧厌,可没有一人出声,就连世家那些与萧厌不和的朝臣也无人开口。
殿中安静的吓人,安帝喘息声愈盛。
他只觉萧厌是在逼他,他是将他所有的脸面都撕扯了下来,可眼下除了答应萧厌他再无他法。
那龙玉令的隐患让龙庭卫如同悬在他颈上的刀,一旦尚钦带兵进宫之后他连皇位都保不住。
如今只是立太子,只是下罪己诏,只要逼退了龙庭卫的人,不将先帝的死因和戾太子的事牵扯进来,他就还有机会。
只是贺家而已,只是贺家……
只要能渡过今日,他还有底牌,他还有刘童恩和那支私军,只要龙庭卫退去,他依旧是皇帝,总有翻身的机会。
安帝看着萧厌,脑子里的剧痛让他几乎稳不住。
“好,朕答应你!”
第519章 “病发”
赐兵符。
立太子。
下罪己诏。
外间战鼓雷雷,紫宸殿内安帝写诏书的手都在发抖。
等立太子的诏书写完,那“罪己诏”三字刚落下时,安帝额间汗珠滚落到脸上伤处,疼的他倒吸口气。
“陛下,先擦擦汗。”
冯内侍躬身在旁伺候笔墨,见状连忙拿着锦帕上前,他先前被踹倒时也受了伤,蹭破的衣袖能看到斑斑血迹。
安帝在他倾身靠近时只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本就颤抖的手越发握不住笔尖,眼前变的模糊时,脑海里如同有人拿着刀斧在凿,体内一直压抑的躁意更像是见了血的蚂蟥,疯狂在他四肢脏腑里窜动起来。
额上冷汗越来越多,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字迹。
安帝死死咬着牙时口中已见腥甜,低头瞪着纸面时已然看不清楚上面字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