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闷闷的:有什么好琢磨的,不就那样,你们想多了,本来不是那么回事。
温如玉佯作不懂:哪回事?
容因说:你觉得呢?
温如玉停了下,承认:嗯,以前是这样,真以为你俩有啥,想着最起码是在一起过,结果差远了,根本不一样。
要是那样就好了,我倒想。容因脸上泛出些微惆怅,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压着声音接道,如果真的是,当时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指不定早就知道了,也许那个时候能做点什么,最后就不会她现在或许还活着,那也挺好的。我也不清楚,可能吧,我不知道
温如玉没吭声,余光看了看容因,倒并不介意她说的这些。
人死不能复生,讲再多,都无济于事了。
肩膀挨着肩膀,半是依偎着彼此。
好一会儿,温如玉更加直白,柔声细语:我之前挺在意这个,误会了,没想到会是这样,抱歉。
容因说:犯不着。
别往心里去。
不会。
这一段过往,确实一度曾是难以开口提及的禁忌,现在就这么全盘说出来了,还蛮平和的,容因自己都没想到,尤其今晚还是她自个儿愿意讲的,不是被对方逼问。
之前我也有些反应过度,你也别介。她低声说,一改早前的态度,这次很诚恳。
温如玉挑挑眉,有点子意外。
怎么,这是要反过来跟我道歉?
啊。
真的?
容因点点头,挺真。
快奔三十的人了,终归不是十几岁时的心态,不再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驴了,早就跟年少气盛时不同,这么多年下来怪脾气早改八百回了,她这人冷静下来还是比较讲理的,分得清楚是非对错,谁为自己好,谁帮着自己,还是明白的。
那天李有天他们找上来,我有点乱,不晓得该怎么处理。容因实话实说,我不是很习惯,有其他人插手这个。
能理解。
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还没到那个程度。
但也不是没那种可能性。
还好,天塌不下来,只要最后能解决就行了。
那倒是。
还有,我乐意被你拖累。
愣了愣,容因哑然,对温如玉的过分直接不会应对,温如玉也不需要她的应对,把最要紧的告诉她。
好像没跟你说过,我现在也很有钱,假如输给那方了,你可以来找我。
容因没立马回答,按照目前的处境来看,多半是走不到那一步,可她没有推拒这一句,虽然后面应该不会找对方,默然良久,轻轻应下。
似是猜到了容因的打算,温如玉毫不留情地拆穿:是不是觉得,大不了就把你那个老房子卖了,有必要吗?别自己硬撑,要是真到了那一天,光靠你一个人,你也扛不下来。还有乔言,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她想想,哪怕没有我非得没皮没脸挨上来,你也不是自己一个。
容因辩解:我没那样认为你,没觉得你是没皮没脸。
那不是重点。
温如玉失笑,片刻,不着痕迹再挪近些:行,是我多想了。反正你不要琢磨卖房子了,没钱有的是办法,你还是没办法接受的话,借钱就当我入伙你们店,也差不多,你和乔言原先开店不也这样,没多大区别,多个人多个保险,往后我就又多了一份投资,你的问题也解决了,两全其美,多大点事。
肯定不一样,差得大了去了,哪有拿上千万入伙一家普通咖啡店的,再傻子的投资方都做不出这么脑缺的决策。
容因确实有输了官司就卖掉老房子抵债的想法,她这两天还去咨询了房地产行业的熟人,找专业人士估价,老房子的价值远比她原本认为的高一大截,虽然那里错过了拆迁,也不能推倒再重修,但所处的地段好,加之有商住两用的合法手续,当下的房地产行业可是风声火气,势头旺盛,因而不是特别着急,慢慢寻找合适的买家,卖个高价绝对不在话下。这笔钱完全够抵债了,并且还完还能剩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