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锦婳坚定地看着她,“兰若嬢嬢,兖州府很好,天宽地阔任我逍游,可我母亲被我父亲害死了,而我父亲却因英国公府的介入安然无恙。”
大夫人缓缓收起了笑容,她双手捏紧成拳,“锦婳,回兖州府去,不要再牵扯进京都的事里来,国公府与你母亲的死并无干系,可如果你再鲁莽的探究下去,只怕你的性命也不保!”
吴锦婳并不愿意接受大夫人的好意提醒,她如果想求得独善其身,当日就不会进京来,“兰若嬢嬢,您说我母亲的死与英国公府无关,那国公府为何要保我父亲?难道只单纯因为这一层浅薄到几乎不存在的亲戚关系?”
大夫人却十分平淡从容,“可是,这事的确与英国公府无关,与太夫人无关,与国公爷……也无关,姑娘不要再在此浪费你的光阴,还是尽早离去为好。”
“如果真与英国公府无关,那与什么有关,到底,我父亲为什么要谋划多年毒杀我母亲?还是说……与我我母亲那个青梅竹马的心爱之人有关——”
“姑娘!莫要再执迷不悟!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哦,看来确实是与那人有关咯?“那个人是谁?”吴锦婳边思索着边观察着大夫人的神态表情,不断地逼近着,“他与英国公府……还有林家,是不是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你又知道些什么?”
一瞬间,空气凝固成冰,大夫人蹙紧眉锁,“你以为你很聪明,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可你不知道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所以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吴锦婳不肯罢休,“请您告诉我!”
“我并不知道你所想要知道的全部,所以我帮不了你!”她也不能帮!她不能让晚意最后的一滴血脉也被害死,至少!至少她要帮她保护好她的女儿!
吴锦婳目光诚挚而热烈,甚至灿若星辰,“我一定会弄清楚我母亲的死因,你不告诉我,我也一定会去调查清楚的,然后让我母亲与父亲和离,我会让我母亲回林家,让罪魁祸首得到他应有的审判和惩罚!”
大夫人双眸中闪过一丝悲伤夹杂着的怀念,真像啊,这固执的性子,简直跟晚意一模一样!
她有些爱怜地抚着吴锦婳的脸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件事,根本就没有罪魁祸首!
她悲哀地言道:“如果并非是人死如灯灭,那么那个人也定然是与晚意在黄泉碧落中团聚了。”
吴锦婳有些怔怔地看着她,“嬢嬢是什么意思?那个人是母亲的心爱之人吗?他也死了?嬢嬢,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啊,在母亲曾经与她偶然提起的语气之中来看,他应该还好好地活在世上才对,为什么?难道是这几年才去世的?
这其中的错综复杂和扑朔迷离,让吴锦婳的内心生出了一丝丝的无力之感。
正待她要问大夫人,大夫人却再不肯多提下一句话,只是再三劝她,“锦婳,乖乖回家去,如果你非得求个知道,那你便想着,这全都是你曾外祖父的错,而你母亲不过是错生在了林家罢。”
吴锦婳盯着大夫人离去的背影,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在此之后的半个月里,大夫人徐氏竟难得一见的频繁出席京都中勋贵官家夫人们的大小聚会,开始积极地与官家夫人们应酬交往。
而后不过数日的时间,便悄无声息又十分迅速地给陆询定下了一门亲事,却原来,大夫人这一个月来的交际应酬竟然都是为了给陆询相看人家,张罗亲事。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大夫人是陆询的嫡母,自来婚姻大事乃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夫人自然是唯一一个能决定陆询的婚事之人。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这大夫人这般贤良,竟为陆询寻得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而那个与陆询定亲的人家,也是国公府里人人都十分熟稔的,便就是已故的王老太夫人的娘家,与陆询定亲的女子乃是
王家的嫡长女王雅安,而且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听说,这婚事已然得到了国公爷陆懋的许可。
再过个几日,两家便就能下定交换庚帖。
亲上加亲之事,自然是皆大欢喜。
只是,这位太夫人却是十分气愤生气的,当她得知此婚事以后,在屋里狠狠地砸碎了一套碧玉茶盏。
她心里暗恨,怎么又是王家的姑娘!怎么他英国公府就非得要和他们王家定亲还是怎么着,“可是那个王嫣的亲侄女?”
李妈妈犹犹豫豫,还是答道:“回太夫人,确实是,国公爷听说里此事,还亲自登门为大公子求的亲事。”
所以说,这不是孽缘是什么?李妈妈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既然国公爷已然同意了,那么对于此事太夫人就没有连任何权利可以干涉。
更何况这还涉及到那位死了的王家姑娘王嫣,那是国公爷和太夫人无法和解的矛盾,是旁人不能轻易触碰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