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吴锦婳上过战场,便能明白此刻,什么叫做战场上瞬息万变,只一个轻忽或是分神,便能要了他黑衣人的命,可他的腰腹也被其他黑衣人的刀刃划破了一道伤口!
陆懋以剑杵地,捂住腰腹的伤口,把吴锦护在身后。
此时又有数十位护卫从前方急命赶来,却是严松带来了人,从另外一个方向赶了过来,原来陆懋把全府的人马分成了两波出去寻找吴锦婳,因这边的护卫方才放了响箭,才召回了严松他们。
我方已有救兵,不到一刻钟,黑衣人便也全数被杀被俘。
严松奔向陆懋,单膝跪地,“属下该死!”
陆懋神情冷厉,“留下活口,带回府中。”
“是。”
严松等侍卫们皆有经验,早已第一时间卸下了被俘黑衣人的下巴,以防他们咬破牙齿里的毒药,或是舔了衣襟上藏的毒。
吴锦婳仍有些被惊吓过度,手里仍紧握着滴着鲜血的刀,僵直着身子,陆懋见状,向吴锦婳走近一步,吴锦婳却吓得倒退一步,防备地举起刀抵在胸前。
“没事了,不要怕。”陆懋轻轻的靠近吴锦婳,拉过她的手腕,轻易地就夺去了她手里的刀。
刀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吴锦婳,她望向陆懋,“你受伤了!”
“你受伤了?”陆懋也异口同声说道!
她被他保护的毫发无伤,他却伤得不轻!吴锦婳望着陆懋,眼眶中噙着盈盈泪水,呆呆地摇了摇头,“没有……”
陆懋看见吴锦婳手上衣裳上全是鲜血,眼神再三确认了她没事,才放下些心来。
见她着实被吓得不轻的样子,便即刻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拉住她的手腕搂到怀里,往马车走去。
月泷也立刻赶上前来,幸好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养个三五天应就能好了,“姑娘,你没事吧?我方才找不着姑娘,吓死我了!”
吴锦婳见她无事,也放下些心来,“月泷,我没事,你怎么样?”
陆懋却没理会月泷,拉着吴锦婳的手上了马车,严松拦住月泷,拿着金疮药和止血纱布上了马车。
陆懋闭着眼睛端坐在马车正中,在吴锦婳身边的位置上。
这架马车本是要送她回兖州府的,那么远的路途,陆懋自然早就命人把马车弄得极尽舒适,坐垫是垫了又垫极软和的,如今倒也是便宜了陆懋自己了。
吴锦婳坐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陆懋的伤口,不知为何,还似乎有些惊吓过度的样子。
“先去善后事宜,封锁消息,回府后,你亲自去审问,今日内若查不清楚,
便以死谢罪,也省得留下来丢人。”
在整个京都城皆在陆懋的掌控之下,却发生此等袭击事件,若还查不出来是谁,确实该以死谢罪了。
严松神色带了几分冷厉,“是。”
“药放下,你出去罢。”
严松望了一眼陆懋,随即敛下眼睑,答,“是。”
随后退下。
马车外人声鼎沸,传来的是严松命令清点人数,休整片刻后回府的声音,又有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接到消息,前来请罪的声音。
此时此刻,五城兵马司若还接不到消息,没有立即赶过来便也该以死谢罪了,哪里还敢轻忽,指挥使亲自过来面见陆懋请罪。
马车外,是严松命他勿扰退下,以及陆懋吩咐的封锁消息的命令。
马车上却一片寂静,陆懋睁开眼,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吴锦婳,今日先是被王直掳去,也不知受没受委屈,方才又受自己连累,受了一路惊吓。
他的眼神充满怜惜,“可有吓着没有?”
吴锦婳总还有些惊魂未定,呆呆地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片刻后又张了张嘴巴,轻轻回了句,
“没有。”
“可会包扎伤口?”
吴锦婳愣了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