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好,苏玉同志。” 她此刻细看,谢昭义的长相和谢琢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两个人的眼睛都很深邃温润。 谢琢跟她说:“爷爷来北京看看战友,正好来见见你。” 老爷子拄着拐,身体素质很好,健步如飞走在前面。 苏玉快忐忑死了,又听见谢琢说:“我妈有点事儿绊住了,明天过来。” 她忍不住惊呼:“天哪……不是特地为我来的吧。” 谢琢笑:“真不是。” “这大老远的,我好担心啊。” 谢琢再三强调:“放心,就是来吃个酒席,昨天就到了。” 谢昭义走了一阵路,回头看看苏玉:“这小子说我们见过,我上了年纪,对从前的事记性不那么好了。要是真有什么交情,你提醒提醒我。” 谢昭义的手背在身后,特有老干部的气势。 苏玉见老人家纪律严明,一身中山装穿得笔挺干净。 她料想这样的老人在人前势必是要保证体面的,那些对她来说拔刀相助的侠义剧情,无疑是对方心里不愿再提的人生坎坷。 苏玉扯了个谎圆过去:“我和谢琢是高中同学,去他家里做客过,可能是那个时候见过。” 老人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老同学。” 谢琢看了一眼苏玉,领会了她心底的良善。 对她来说,这份恩情有没有被记住,都无足挂齿。 爷爷让人安排了车。 开车的是个穿军装的领导,车里的氛围相当简朴肃穆。 “沾了老爷子的光,喝点儿茶。”谢琢稍稍侧过身子,跟她轻声地说。 谢琢拉了苏玉的手,她却撤开一点距离,小声地问:“在爷爷面前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场合实在过于严肃了。 谢琢真是被她逗笑了:“都快三十了,拉个手都不行?我爷爷虽然年纪大,还没封建到这个地步。” 苏玉幼稚反击:“你才三十,我比你小一岁呢。” 谢琢被她噎了下,然后气笑了。 谢昭义回过头,跟苏玉说:“他爸爸,忙得很,工作撇不开,他妈妈明天过来,一起吃个饭。” 苏玉坐得端端正正,像个乖乖女,点头说好。 “我老头子呢,年纪大了,说老实话,大场合估计再也参加不了几次,所以战友过寿,大老远过来热闹一下。” 谢琢和苏玉异口同声:“不要这样说。” 谢昭义笑了。 谢琢告诉说,爷爷现在喜欢玩扑克牌,下棋,日子过得很潇洒。 没事儿就喝茶。 那天,谢昭义真带他们去会所喝了茶,他领着苏玉,一口一个孙媳妇,让他在北京认识的人都照顾照顾他的孙媳妇。 “未来的科学家,国之栋梁,大有可为。” 苏玉被说得脸红,往谢琢身上靠。 谢琢低眸,看着她笑,轻轻扶着苏玉的脸说:“挨着夸吧。” 茶局结束的时候,老爷子拉着谢琢说了很久的话。 那天,拘谨地聚会完,苏玉上了谢琢的车,才如释重负地往后一倒。 “我真的没有想到第一个见到的是爷爷——他来北京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呀?”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页?不?是?ⅰ????ū?????n?②??????????c?o???则?为?山?寨?站?点 “我说你在上课,他说想去听听,拦也拦不住,就过去了。” 原来他提前去听课了,苏玉稀里糊涂地一番回忆,又紧张起来:“我刚才讲得好不好。” “特别好,大有可为。”谢琢莞尔一笑,学爷爷的口气。 苏玉低低地叹了一声,说你别取笑我,心中的忐忑还没结束,而后又问他:“爷爷刚刚怎么说我?” 谢琢想了想,:“他说他认出你了。” 苏玉有些惊讶,自言自语说句真的吗。 静默几秒后,她消化了这个信息,问他:“然后呢?” 她讲完,立刻又说:“我不要听场面话。” 什么感谢她帮助之类的,苏玉不想听,感谢的话她听过很多遍了。 谢琢笑,“他对你能有什么想法,还不是指着我唠叨。” 谢琢叫她放心,爷爷很满意她。 他正直了一生,一向很崇敬为国家做事的人,苏玉的磁场与他十分契合。 加上从前那件事的交情,让爷爷更是器重这个孙媳妇,几番对谢琢交代,一定要好好待人家。 老人家的训言总是那么的过时,但谢琢逐一听了,逐一点头说是。 “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爷爷。”最后,谢琢若有感慨地说。 苏玉也轻轻一笑,如释重负。 她说,“算命的说,他能活到98。” 谢琢闻言,平静无波的心里,如石子投湖般荡开一圈涟漪,久未消散。 就好像青春里与她有关的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 向敏言临时有事情,出了趟国,第二天才赶到北京。 谢琢亲自去机场接的人。 车里,他妈坐副驾的时候拿着粉饼扑脸,补补妆,还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儿。 谢琢几次欲言又止。 向敏言用余光都看出来了他有话要说,见他这会子又闷不吭声的,她便主动开口问:“怎么回事?紧张什么啦。” 还是当妈的看得透儿子,一眼看穿他心事重重。 默了默,谢琢承认道:“确实有几句话想说。” “跟苏玉有关的吧?” 谢琢点头。 “说吧。”妈妈的脾气很好。 “之前她说她父母找过你们。” “是。”向敏言承认,“女孩子的家长多一些心眼是正确的,我们没有想太多,当然是因为信任你了。” 谢琢轻轻地嗯一声,又缓缓地出声,说道:“苏玉喜欢了我很多年,我也很努力地在维护她对我的感情。我们之间相处得很融洽,所以我希望这种融洽能持续很久,即便我们结婚了,也不要有那些鸡毛蒜皮的小摩擦,我很爱她,我希望你们能像我一样尊敬她。” 向敏言听着,并没有反驳,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 她联想,可能这孩子小时候跟着她看了一些夸张的婆媳剧,为此,谢琢难免担忧地思考起这层关系里的矛盾性。 又听他接着说:“苏玉有过一些压力,从前她在家里的需求不受到重视,所以有过阴影,虽然现在都过去了,但我很怕同样的环境重现,她的个性很含蓄,如果长辈做了什么让她不舒服,她不太会直白地表达抵触。” 妈妈接下去问:“所以?” “所以我想在她有抵触情绪之前,申明一些情况,我希望你们—— 顿了顿,虽然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叛逆姿态了,谢琢还是得说:“不要对她有要求,不要让她相夫教子,她不是那样的人,也千万不要指责她成为不了那样的人。 “因为我爱的就是这样的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