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通复杂的念头过后,谢琢又鄙夷自己,他只是听歌,又何必事事想到苏玉呢? 放学堵车,谢琢挪眼看窗外。 不远处的公交站,一群学生在等车。 宋子悬站在人群中,正跟旁白的同学说着话,苏玉背着书包,从校门口脚步飞快地小跑过来,好像有什么急事找他,跟他说了什么,宋子悬笑了。 不是谈笑风生的那种笑,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很周正的社交礼仪。 而苏玉背对着谢琢,他看不清她的样子。 观察了半分钟,谢琢没再看下去,歌曲放完,他把耳机摘了,阖目休息。 那段时间,苏玉和宋子悬有一点绯闻传出来。 因为谢琢没演成的那场戏,最后是宋子悬去救的场。他们之间有了cp的关联性,就容易被起哄。 这件事情挺荒唐的,加上同学们没有恶意,以至于两位当事人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都只当大家是在开玩笑。 谢琢没有去凑这个热闹,也没想是真假。 但是徐一尘偏偏把风言风语带到了他的耳边。 那几天天气凉,谢琢觉得可能卷子做多了,神经有些闷堵,身体里外都不是很畅快。 他没有联想到自己的不痛快是苏玉带来的。 人的情绪有很多时候找不到根源,但它莫名的发生。 考完期末没有立刻放假,还上了两天课,老师讲卷子。 可能为了缓解苏玉升学的压力,有段时间陈迹舟一直带着她踢足球。 谢琢注意过几次。 苏玉性格内敛,在学校里能有个人缘好的哥哥带着她玩还挺合适的—— 偶尔,谢琢的心里莫名有着老父亲一般的操心,远远地看着操场上的人。 他又莫名地开始回忆,她刚转学来班上的时候,是跟谁在一起玩的呢? 谢琢已经毫无印象了。 他坐在篮球场的观赛席,望着不远处的绿茵场。 突然场上一阵骚动,可能是谁摔了受伤了,很多人围做一团,球也不踢了,悠悠地滚到旁边。 场面看起来很紧迫。 谢琢拧着眉,猝然起身,他不安地想,会是她摔了吗? 人头攒动的队伍里,他看不清苏玉在不在。 恰好那天陈迹舟还没来。 谢琢拎起旁边的矿泉水,观察着形势。 有女生急忙往小卖部的方向跑,有人问怎么了,女生答道:“xx没热身,脚扭伤了!” 离得挺远的,声音被风吹走,谢琢没听清,但他飞快地往场地中央跑去。 然而谢琢尚未靠近,突然人群劈开一条道。网?址?F?a?布?Y?e??????ü?w?€?n?Ⅱ?????5?????o?? 有人背着伤者出来了。 谢琢的眉心有所松动。 受伤的不是苏玉,是他们14班同班的女生。 背着人往医务室赶的是苏玉。 她背着那个女生,也健步如飞,朝谢琢正面对的方向,嗖一下就跑远了。 见苏玉离他越来越远,谢琢手里还拿着器材室的球呢,他犹豫了一下,没再跟上去,得先去把球还了。 文科班的下一节就是体育课了,只有苏玉和那个女生要回教室上课,她当仁不让地肩负起保驾护航的责任。 苏玉已经背着人往体育场的出口狂奔了,身后人忽然喊她一声:“苏玉,围巾落了!” 紧随其后,苏玉的围巾被人捡了递过去。 回头的时候,她没当心,体育馆的出口本就不宽敞,手臂往旁白墙上一擦而过。 苏玉轻轻地嘶了一声,表情像是有点疼。 可能磨破了一点皮。 但是苏玉浑不在意,继续背着女孩,接过围巾,掉过头就继续健步如飞地往外跑去。 她顶着寒风往前,脚步却很稳,看起来那么清瘦,骨架小小的像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倒。 她明明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但身体深处似乎总有什么在支撑着她,让她获得力量,大步往前的力量。 苏玉总是对别人太好,偶尔就会忽视自己。 几乎是在谢琢的意料之内,她没有处理她自己的伤口。 只是回到教室之后,风波过去,她才想起手臂撞墙的事情,偷偷地撸起袖子看了看,所幸冬天衣服厚重,手臂没有伤口,但淤青严重。 苏玉的动作幅度很小,她座位靠墙,做点小动作没什么人注意到。 谢琢看到了。 他放学就去楼下买了一瓶治疗跌倒损失的喷药,想亲手给她,但苏玉可能去做值日了,一时间没回来。 谢琢看一眼手机,司机叔叔说已经在楼下了,让他快点下去,不然一会又堵车。 他再环视一圈教室,看到了位置上的宋子悬。 谢琢把喷雾给了宋子悬,让他一会儿转交给苏玉。 说这话时,谢琢打量他的神色,宋子悬没有神色,只是扶眼镜,点头说行,也没问她怎么了。 他总是这副大智若愚的样子。 “要说是你给的吗?”宋子悬转转药瓶,左右看看,又用大智若愚的眼神看看谢琢。 谢琢把书包搭到肩上,要赶时间离开,无所谓地说:“随你。” 他希望她的伤口快一点好起来,至于这份好意是谁贡献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 寒假,谢琢过了一个平静的年,一如既往,家里没有春节的热闹祥和。 他妈妈甚至研究游戏上瘾,几天都戴着那个VR头盔在玩。 爸爸忙生意,没什么过节的空间。 几天后,谢琢跟父母去给重要的人物拜年,兜里就塞着那盒烟花。 苏玉把仙女棒全部给了他,不算值钱的小玩意,谢琢却舍不得点燃。 剩下的,他一根都没有舍得点。 时不时的,手往兜里一揣,就摸到它。 看似没有意义的小礼物,且留不住片刻温情的余温,在他的掌心里,却又如价值千金,令他珍重地保存下来。 不久后,苏玉在群里问:【我实践活动的章还没有盖上,打算找一个社会机构,有一起的同学吗?】 谢琢看到的下一秒就给她回复:【我跟你去】 他都没率先问她有没有找到搭子,也没有问约定的时间,回复地急切过去,是下意识的行为。 谢琢还在等offer,下学期大概率不会再返校。 有一次,他偷偷看了苏玉贴在教师后墙的理想院校,不出意外,她应该会去省城读书。 距离波士顿一万多公里。 他知道,他们相处的时日无多。 跟苏玉约好去福利院的那天,妈妈有个聚会说要带谢琢去参与,已经提前跟人家讲好,一定要带他去的。 谢琢万般不肯,他也有他的原则:“我今天也有个重要的人要见。” 向敏言拗不过他,笑笑说:“什么人非见不可?你见舟舟他们可是随意得很,总不会是女朋